蒋胥舟沉默的同时也在纳闷，自己平时对顾小白擅用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的教育方法，但这小鬼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
他很难理解面前的小姑娘仅用了十几分钟，就能让全家都头疼的调皮蛋服服帖帖。
温幼梨听见顾小白心服口服喊出的那句“小舅妈”，实在没忍住，抿着唇却依旧笑出了声。
“小舅妈声音真好听，跟游戏里给英雄配音的演员一样！游戏玩的好，声音也好听，我要是王者的工作人员，肯定让你给漂亮的女英雄配音~”
好孩子，会说话就多说点儿！
“小白同学，你说的那个职业叫‘声优’，而且姐姐我呢，已经有男朋友了！”
顾小白跟没听见“男朋友”这三个字一样，一口一个“小舅妈”叫得不知道有多甜。
“小舅妈？我人美声甜的小舅妈！你能不能带我上分啊？我可以给你快递我这里超级好吃的洋葱黄油薯片，给你点半糖去冰加啵啵的珍珠奶茶，还能给你介绍比我小舅舅更帅的男人——”
越说越离谱。
蒋胥舟面无表情道，“顾小白！温姐姐刚才说了，她有...”男朋友。
温幼梨先一步打断蒋胥舟的话。
她撩着耳边垂落的碎发，微微弯下腰，凑近手机轻声笑着说道，“小白同学，想让我带你上分很简单，只要认真完成你小舅舅寄给你的三五天天练！每写完一本，我就带你上一颗星星！”
顾小白激动的追问，“说话算数？”
“当然啦~”
“舅舅、舅妈晚安，我先去炫一本练习册！”
语音挂断，屋内恢复平静，只有清浅厚重交叠在一起的呼吸声。
空调冷风一缕缕拂过嫩白挺翘胸口。
循循善诱，让人心里克制隐忍，身体热情诚实。
温幼梨直起腰，用明亮干净的一双眼睛望着蒋胥舟，“都说外甥像舅舅，看来小白同学这么聪明，也是继承了蒋老师的优良基因。”
“蒋老师，我们学院群有同学偷偷讨论，说下个学期我们也有金融课，还是必修的！”那双眼睛泛起满满的崇拜，“你是华尔街回来的投行大佬，要是金融课是你教我们就好了。”
“我也好想认真学一下金融知识！最好能学到怎么存钱，月光大学生真的不要命太苦。要不是因为月月光，我也不至于去兼职当游戏主播赚零花钱...”
“温同学。”
“...啊”
蒋胥舟侧开身子，并没有看她，“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有研讨会。”
他嗓音低沉冰冷，比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生疏冷漠。
“抱歉...蒋老师。”少女显然是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给吓到了，睫帘一阵快速的抖动，小心翼翼的继续道歉，“聊得有些过头，忘了自己在打扰您休息。”
她很快整理好自己刚才带来的洗漱用品走到玄关处，临开门又乖巧礼貌转过头，小声和他打招呼，“晚安，蒋老师。”
蒋胥舟余光瞥见玄关柜上的塑料袋。
那是他刚才下楼买的过敏药。
“等等。”
他迈步径直走向玄关，拿起柜子上的塑料袋递给她，“一天要涂三次。”
“谢谢老师。”
指尖的软，昏暗的灯，蔓延的甜。
是毫不起眼的地方，也是猖獗的犯罪现场。
...
临睡前，温幼梨看了眼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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