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点燃的火绳落在药池之中。
火绳枪内的火药被瞬间引爆，爆炸产生的推力当即把弹丸推出枪筒。
“嘭！”
“啪！”
两声之后，百步处的铁甲再度被洞穿。
只是沐昂疑惑地扭头看向郑赐。
“郑尚书，我明明瞄准地是铁甲的腹部，为何弹丸会打在裙甲上面。”
“这火绳枪的精度也并非...”
郑赐有些汗颜，看向沐昂说道：“沐将军，即便如此，火绳枪也远胜过快枪和三眼神铳了。”
沐昂点了点头，随即在郑赐的指导下开始填装火焰和弹丸。
等到沐昂装填完毕之后，沐昂又叹了一口气。
这下郑赐有些忍不住了。
“沐将军有话可以直说，不必如此叹息！”
言毕，郑赐转身向着御书房走去。
沐昂则是再射击后，检查火绳枪中没了弹丸和火药，方才拿着火绳枪进入御书房。
一进入御书房，沐昂便看到了郑赐正在向皇帝诉说自己方才频频叹息之事。
朱允炆闻言轻笑着看向拿着火绳枪进来的沐昂。
“沐昂，你说说你见到工部费尽力气打造出来的神器后，为何频频叹息？”
徐辉祖和耿炳文连忙给沐昂使眼色。
沐昂却对此充耳不闻，直接半跪着将火绳枪举过头顶。
“陛下，这火绳枪确实可谓神器。”
“只是这等神器兵并非寻常士兵可用。”
朱允炆眉毛一挑，当即从龙椅上起身。
“沐爱卿，你先起身，和朕说说你的看法。”
沐昂看到皇帝向自己走来，于是连忙起身将火绳枪递到朱允炆面前。
“陛下，火绳枪百步内能洞穿单甲，五十步内可洞穿双甲。”
“甚至不需要如同弓手那边经年训练，也许只需三四个月便能练出一批能够使用火绳枪的兵士。”
“可是陛下，那紧紧是能够使用！”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落在沐昂身上。
朱允炆更是拍了拍沐昂的肩膀让他继续说。
沐昂迎着众人的目光，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陛下，若是兵士在敌人尚有一百五十步，甚至两百步时射击，不知是否能够有效杀伤敌人。”
朱允炆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一旁的郑赐随之也低头不语。
沐昂则拿着火绳枪继续分析。
“陛下，方才臣在射击后再度装填用了近八十息，根据臣推测，若是熟练后，可见装填时间缩短到二三十息。”
“可是二三十息便足够轻骑从百步处冲杀过来。”
“假设我们的兵士在敌人距离我们还有二百步是惊慌地射击了。”
“那么他们能够在敌人冲到面前时完成第二次装填?”
沐昂此言一出，直接把徐辉祖、耿炳文和郑赐干沉默了。
反倒是朱允炆一脸喜色地看向沐昂。
沐昂已经发现了火绳枪的两个致命缺陷。
一个是装填耗费时间较长，一个是对装备兵员要求较高。
不要以为热武器是降低了对兵员素质的要求。
热武器对兵员精神素质的要求是高于以往的冷兵器。
尤其是到了排队枪毙的时代，没有极高的精神力量作为支撑，那些火枪兵怎么可能义无反顾地排队走向敌人，冒着枪林弹雨完成射击和装填。
“沐将军可有弥补之法？”
沐昂直接对着朱允炆拱手说道：“陛下，此物非勇士不可用！”
“若要让其发挥最大的威力，除了选拔悍勇无畏之士外，还需用其他兵种作为辅助。”
朱允炆闻言当即大笑着说道：“沐将军，朕似乎已经有了想法。”
“不知你我想法是否一致。”
沐昂先是一惊，随后笑着拱手说道：“陛下，既然如此，还请...”
朱允炆抬手制止了沐昂让自己赐教的想法。
“沐将军，朕和你各取一支毛笔，将想法写在手上.”
言毕，朱允炆便转身从御案上抓起两支毛笔，并将其中一支扔给沐昂。
眼看皇帝已经在手上写起了字，沐昂也不再推辞。
很快两人便都停笔将手伸了出来。
徐辉祖、耿炳文和郑赐三人凑上前一看。
只见两人手中齐齐写着“叠阵”二字。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朱允炆直接将第一支火绳枪赐给了沐昂。
“沐将军，你可要多多研究这火绳枪装备兵士后如何编练。”
“朕再拨给你五个千户训练。”
沐昂神情激动地跪在地上拜谢皇恩。
一旁的郑赐小心翼翼地拱手说道：“陛下，那这火绳枪还需要进一步改进吗？”
朱允炆摇了摇头，继续改进无非是加长和加粗。
要么加长增加射程，要么加粗增加威力，要么加长加粗，最后成为两三个人才能合作射击的抬枪，这便是火绳枪的上限了。
眼下倒不如发展一下火炮，毕竟万历年间抗日援朝时，虽然倭寇火枪犀利，却挡住明军的铁骑和火炮。
铁骑自己眼下是暂时无法发展了，那么就向发展一下火炮吧。
“陛下，陛下！”
“这火绳枪还需要改进吗？”
朱允炆回过神来看向郑赐，轻笑一声说道：“火绳枪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改进了。”
“朕希望你们工部能够真材实料地打造火绳枪就足够了。”
朱允炆的话可把郑赐吓得不轻，他当即跪在地上，表示工部绝对没有贪墨银两。
朱允炆轻笑着将郑赐扶起，一边安慰郑赐一边向御书房外走去。
“郑爱卿，朕知道你们工部没有贪墨银两，但是朕和你都无法保证工匠们能够高质量完成打造。”
“所以你们工部还需要多加监督，一旦火绳枪质量出了问题伤到了朕的勇士。”
“朕第一个拿你们工部问罪！”
郑赐连忙表示自己会做好监督，务必保证火绳枪的质量。
金陵城外，朱棣派来的新一批细作正在紧锣密鼓地混入金陵城中。
眼下金陵的各个城门处，都能看到护国卫的身影。
很快几名紧张的细作便在护国卫的盘问下露出鸡脚。
最终朱棣派来的三十人细作，只剩下七八人顺利混入城中。
其他的细作要么被护国卫抓获，要么在即将被抓获时服毒自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