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许鸢吓得连衣服都没拿稳。
可是渐渐的，她发现穆先生好像…只是单纯的开了眼。
她举起双手，在穆予面前晃了晃。
“穆先生，你好吗？”
“你能听见吗？”
“能看得到我吗？”
许鸢在穆予面前晃悠了一大圈，最终得出了结论。
嗯，没反应。
所以他只是无意识的把眼睛睁开吗？
她忍不住拿起手机百度了一下。
发现居然真的有过植物人睁眼却未清醒的案例。
难道，只是生理反应？
她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给自己倒了杯水。
穆予的脑子一片混沌，他能听见，他能听见所有人的声音，而且刚才…也能感受到有人在接触他的身体。可他却像被困在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中，无法回应，什么也做不了，他想咆哮，想怒吼，却无能为力。
许鸢喝了水，一回头，就看到穆予那有些骇人的眼神，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把它合上。
“穆，穆先生，你安…不对，你放心吧，我跟妈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自己也要加油，快快好起来噢。”
就在穆予万分纠结和狂躁时，一个娇娇软软的声音在他身边小声的碎碎念，让他紧迫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快快好起来…他会的。
穆予还来不及深思，那刚凝聚起来的一点点意识，似乎耗尽了他的力气，随着重新模糊起来的画面，他再次陷入沉睡。
许鸢合上穆予的眼睛，开始掀开被子为他细心穿戴。
做好本职工作后，她决定休息一会。
她打开微信，点开了跟妈妈的聊天框。
妈妈因为常年辛劳，导致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了。
最近连膝盖都疼得直不起来了。
在许鸢的坚持下，许妈妈终于妥协，住进了附近的公立医院。
趁着休息时间，许鸢给妈妈发去了视频聊天。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鸢鸢。”
“妈妈。”女孩眯着眼乖巧的对着视频里的人挥手。
视频那头的妇人看起来约莫五十来岁，鬓边斑白，与许鸢有几分相似。
“鸢鸢，穆先生那边你一个人能行吗？”
“妈妈你放心，我已经都做好了，一会跟你视频结束，我再给穆先生讲故事。”
“嗯，鸢鸢真棒，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谁说的，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不过，如果能乖乖听医生的话，那就更好了。”
“你这傻丫头，还管起我了？”许妈妈温柔的看着视频里的女儿。
许鸢眯起双眼，有些傲娇：“我长大了，当然得管你了。”
他们家虽然复杂，贫穷。
但造成这一切的人已经死了。
在她的印象里，妈妈总是温声细语的，可是在护着她的时候，却永远冲在最前面。所以，在她的庇护下，许鸢虽然物质上匮乏，但是她的精神是富裕的。
母女俩聊了接近半个小时，许鸢才挂断视频，从包里拿出故事书，拉开椅子，坐在床头边。
“皮皮是一只贪吃的小猪，有一天，它从梦中饿醒了…”
女孩读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躺在床上的男人，似乎又皱起了眉头…
——
出月子那天，康霖的医院大门和地下室都围了不少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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