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春花连忙附和道:
“那是自然,郑大哥怎么会是坏人呢!”
小猫咪暗暗摇头,这个傻姑娘明显是对大哥一见倾心,但以大哥修行者的身份,只怕仙凡有别,难得善终。
俺就不一样,自己一向独来独往,自由自在,要什么母老虎?
“大哥,这个寨子现在有些不太对劲儿,俺想今天夜里出去探查一番,可是之前俺一有动作便会被仙剑锁定,你看能不能……”
郑庄点了点头,如今他行动不便,身边有天秀剑护着,让小猫咪出去探查未尝不可,于是开口道:
“秀儿现在已经沉寂下来,之前应当是担心你对我不利,如今应当不会针对于你了。”
当天夜里。
木大壮在房间里点上了好几盏油灯,将整个屋子照的很亮。
油灯燃烧的是上好的油脂,就算是他家平日里也舍不得这样用。
之前他点了许多蜡烛,但是蜡烛容易被风吹灭,所以换上了油灯。
这个油灯里面还掺杂了一些青木粉,一般的野兽闻到都不会靠近,至于能不能驱鬼不清楚,至少有个心理安慰。
狗子出事那天,木大壮吓得不轻,没来得及派人去打探那个外乡人的消息。
可等到第二天,依旧没有听到那个外乡人的死讯,这就让他惊疑不定了,是木春花没有发现那人死了,还是那人根本就没有死?
他回忆当晚的细节,越想越不对劲儿,确实像狗子说的那样,那人死得太平静了!
不过他心下稍安,哪怕那人真没死,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弄死了狗子,但自己可和狗子不一样,家里可不止一个人,对方想要无声无息弄死自己可不容易。
木大壮深知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甚至在家里布置了陷阱,若那人敢来,正好趁机除去,不仅能杀人灭口,也能断了木春花的念想。
不过他却没想到,那人居然没有上当。
可就在第二天,木大壮居然听到了木栓的死讯,死法和狗子一模一样。
他一开始也很疑惑,那晚的事情木栓可没有参与,怎么会受到牵连?
却在这时,一件尘封许久的往事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在几年前,木春花的阿爹中毒,她阿兄出外寻找草药,但却接连迟迟未归。
村长木梁便组织寨子里的青壮出去寻找,木大壮、狗子还有木栓三人一组,最终他们在一片树林中找到了木春花的阿兄木冬梅。
那片树林常年不见阳光,十分阴暗潮湿,里面竟形成了一片沼泽地。
他们找到木冬梅的时候,木冬梅正陷在沼泽中。
木冬梅是一个优秀的猎手,所以他十分理智地没有乱动,头朝上仰躺着,整个身体与沼泽保持了一个平衡。
他没有下沉,不过全身都已被困住,凭他自己根本无法逃脱,只能等待别人救援。
当木大壮三人到来时,木冬梅心下暗喜,寨子里果然有人派人来找自己了。
“原来是大壮兄弟你们几个,可有带绳子,套在俺身上把俺拉出去就行,若是没带,可到外面林子里寻点藤条,可要小心些,这个林子邪门得很,不过也是运气,真让俺找到了解毒的草药,这下俺爹有救了。”
可木冬梅等了好一阵儿,却发现木大壮根本没动,木栓想要去找藤条也没狗子拦住了。
“木冬梅,你也有今天,你平日里跟木大树两个不是很威风吗?俺阿爹好几次让人上门说亲,你家那老头子也是,还瞧不上俺。”
“呸,能被少爷看上是你家的福气,偏偏还不知好歹,这下好了,你要死了,你爹也要死了,可怜春花那个小丫头,一个人孤苦无依的,以后可该怎么办?”
“怎么跟俺大舅哥说话的,春花以后自然有本少爷照顾,过几年本少爷就娶她过门,哈哈。”
“少爷真是怜香惜玉啊,那丫头真是好福气!”
“那是自然!哈哈!”
木冬梅顿时青筋暴起,他哪里还不知道,这几个人根本不是来救自己的,明显是来害自己性命的。
待弄死自己后,他们自然不会好心地帮自己把草药带回去,没有草药阿爹也撑不了几日,到时就剩一个年幼的春花,就可任由他们拿捏了,真是歹毒无比。
“你们,你们……栓子,俺一直没有亏待过你,你也要和他们一起害我吗?”
“俺……俺……”
“俺要是你,最好别动,不然就把你一起埋了。”
狗子拔出一把猎刀,轻轻地抵在了木栓的后心。
“你们不就是想要俺家那个宝贝吗?只要你救俺起来,俺回家后救了俺爹,让他给你们就是了!”
木冬梅尽量拖延时间,他知道木大树肯定也在找他,只要等到其他人到来,木大壮几人便不敢动手。
“此言当真?你说你们要是早这么识趣,哪这么多事?”
木大壮明显有些意动,狗子却连忙劝阻道:
“少爷,可千万别上当,他要是回去了不认账,然后把这儿的事抖出来,俺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木冬梅闻言顿时一慌,急切道:
“那草药就在俺的袋子里,你们先拿去,若是俺回去后反悔,你们把草药毁去便可,俺总不能不顾俺爹的性命吧?”
“好像也挺有道理!”
“哎呀,俺的少爷,你可别信他,就算俺回去拿到了那东西,他还可以伙同木大树他们将它夺回去的,而且到时候弄得人尽皆知,咱们不一定保得住啊!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手不是更好吗?”
木大壮咬了咬牙,说着缓缓拔出来猎刀:
“娘的,差点上了当,干了!”
“少爷且慢,杀人何必用刀呢?”
狗子阴恻恻地笑了一声,然后从兜里掏出几张纸来。
“将这东西浸湿,然后盖在他的脸上,等他坚持不住了就会挣扎,然后自己就沉下去了,可怪不得俺们!”
“你他娘的真是个坏胚!”
“嘿嘿,少爷过奖了,栓子,来,你也拿一张!”
木栓感受到抵在背后的猎刀往前挪了挪,若是不按狗子说的做,他真会干掉自己了。
木栓颤抖着接过,然后在狗子的逼迫下放在了木冬梅的脸上。
木冬梅起初还能坚持,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动就会下沉,当第三张浸湿的纸贴到脸上以后,他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再也坚持不住,身体一动,然后缓缓沉了下去,只留了几张纸飘在沼泽上。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沼泽再没有丝毫动静。
狗子缓缓收回了手里的猎刀,笑嘻嘻地对木栓道:
“栓子,你可也有份,要是说出去……呵呵!”
木栓满脸愧色地看着木冬梅沉下去的那个位置,颓然地叹了口气,木然地摇头道:
“俺不知道,俺什么都不知道,俺们没有见到木冬梅,没有见到,没有见到!”
“哈哈,对,没见到!”
木大壮和狗子两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