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嫂,不知四皇兄身体如何了?”淡漠中夹杂着一丝关切的声音传入赫连迟耳畔。
心神动了动,想要睁开眼,眼皮沉甸甸的,让他无法看到说话之人。
赫连迟记得,他没有听过这人的声音。
“殿下还是跟昨日一样。”女子话语中含着无限愁绪。
这回赫连迟听出来了,是皇后谢盈牵。
“小五,既然四皇弟还没醒,我们就先回去吧。”另一名男子开口说道。
“好。”赫连钦看了眼床上面色暗沉、嘴唇苍白的赫连迟,向谢盈牵道别,“四皇嫂,本王跟皇兄改日再来看四皇兄。”
谢盈牵点点头,素净脸庞上依旧布满忧伤,起身要送赫连钦、赫连格。
赫连格摆手,“四皇弟妹,就留在这照顾四皇弟吧。”
说完,他指了指昏迷着的赫连迟。
心里不免嘀咕,赫连迟倒了大霉,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世事无常呐。
“嗯。”谢盈牵心思全在赫连迟那,当下点头,没有坚持要送。
赫连钦和赫连格离开后,屋里重归平静,谢盈牵坐在床边,注视着赫连迟,眼含忧伤。
殿下在岭南生了大病,一到京城,就昏倒过去,五皇弟都从寒水城回来了,殿下却还未醒。
太医来把了脉,说不出所以然来,也看不出殿下的病因,就这样一直拖着,根本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会醒。
谢盈牵想着想着,满目悲戚,小声抽泣起来,发觉眼泪打湿了赫连迟衣襟,慌忙抹去眼泪,又要去擦拭湿了一小块儿的衣襟。
手刚伸过去,就被人大力抓住。
“啊。”谢盈牵惊呼,手被抓得生疼,对上赫连钦阴鸷眼眸时,浑身颤抖。
又惊又喜,“殿下,您醒了?”
赫连迟皱眉,看着似乎年轻了几岁的谢盈牵,冷声问,“你在干什么?”
“妾身、妾身……”莫名地,谢盈牵心底升起巨大恐惧,不敢直视赫连迟,话也说不利索。
赫连迟松开谢盈牵,想要坐起来,发觉身体虚弱无力,无法动弹,刚刚抓住谢盈牵,已用尽全部力气,额头细汗直冒。
“朕这是怎么了?”赫连迟大怒,自他登上皇位,无人敢忤逆他,满朝文武皆惧怕,更不敢害他至此。
究竟是谁,竟让他陷入这般境地。
该死!
“大胆……”
谢盈牵瞪大了眼睛,赶忙捂住赫连迟的嘴,连连摇头,一脸的恐惧,“殿下,您、您……父皇还在呢!”
听到赫连迟自称“朕”,她魂都要吓没了。
殿下难道癔症了?
赫连迟不悦甩开谢盈牵,强行坐起,要去收拾那些胆大包天的逆贼。
然而在看到屋内陈设后,大为震惊。
这不是他的寝殿,是……他为皇子时的屋子。
“殿下,妾身去叫府医过来。”谢盈牵跌坐到地上,顾不上疼痛,仓惶出了屋,要寻府医来为赫连迟把脉。
赫连迟紧皱眉头,愣坐在床上,片刻后虚弱昏了过去。
赫连钦回到王府当晚,就听闻赫连迟醒了。
不禁诧异,第二日又和赫连格去了四皇子府。
“你是五皇弟?”赫连迟盯着面前浑身透着贵气的冠玉男子,问道。
赫连钦挑眉,不明白赫连迟意欲何为,但还是点头,“嗯,是五皇弟。”
“诶,四皇弟,怎么大病了一场,连小五都不认识了?”赫连格走上前,狐疑地打量起赫连迟。
心里很是不爽,装模作样。
赫连迟冷冷斜睨赫连格,面无表情。
登基后,赫连格就去了封地,一直到他自尽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