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笑容浅淡，又是如花一般的面容，但在一场劫后余生之后，却显得有些诡异。
看在顾妈妈眼中更是可怖。
“妈妈，你没事吧？方才你好像是不小心，绊了一下。”
步云霓越过众人，一步就来到了顾妈妈身边。
她那一步走得很稳，脚下很有力度，却一脚踩进了地上的水塘里，渐起一片血花。
“小姐，小姐，我……老奴无碍。”
顾妈妈缩了缩头，这一次终于不敢在她面前端着长辈的架子了。
步云霓伸出手，顾妈妈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但步云霓却没有放过她。
她的手稳稳落在了顾妈妈手腕上。
“妈妈，我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步云霓这话说得倒很体贴。
顾妈妈被她冰冷的手攥着，心里惊惧，面上却不敢表露。
李婆子那个没用的东西，放了一把火反而把自己烧死了，今日若非遇到这样的巧事，她只能回去同人请罪。
刚才那巧合当真是喜从天降，顾妈妈忘了一切，下意识就把步云霓推了出去。
她不想领罚，她怕挨打。
但步云霓却仿佛从火中涅盘的凤凰，这一次，她又是安全无忧，只受了一点不大不小的皮外伤。
而她方才做的事，步云霓究竟知道吗？
想到这里，顾妈妈不由颤了颤，只觉得冷意侵袭，手脚都冰冷起来。
步云霓却好似不在纠结方才的事，她握住顾妈妈的手，领着她退回了食摊里。
“妈妈，没事，意外过了，我们都安全了，”步云霓笑容亲切，“一会儿我们就上船，换衣沐浴，这晦气事就会过去。”
她把这事当成了晦气，当成了一场意外，反过头来安慰差点摔倒的顾妈妈。
顾妈妈略微松了口气，她抬起眼睛，这才敢看向步云霓。
只见少女头发微湿，面色有些苍白，那张樱桃一般的小口颜色浅淡，好似远山里的一抹亮色。
她的脖颈上有一丝血痕，伤口不深，却给她还带着稚气的容貌增添了几分艳丽。
平添三分妩媚风流来。
她脸上带着笑，那双黑漆漆的葡萄眼也好似满怀喜悦，当真是为自己的劫后余生而高兴。
顾妈妈彻底松了口气。
她伸出手，轻轻在步云霓右胳膊上拍了一下：“小姐没事就好，小姐若是出了事，老奴也不想活了。”
这时候，永安伯府的下人匆匆赶到，见几人都无碍，才都放松了精神，一名管事道：“二小姐，因为方才的事，府上定的船决定早开两刻，现在就可以登船了。”
步云霓点头：“好，那就登船吧。”
说着，一行人从素面摊出来。
步云霓跟着众人往前走，路过对面的摊子时，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方才那张桌边，已经空无一人。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