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长当时身中恶毒,力弱势危的时候被多林寺的和尚给打死了。”
司马错随即将那天晚上发生在自在行宫地牢里的事情简单的向无蜕讲述了一遍。
“唉,原来习远子一直被人关在地牢之中,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他的消息。”无蜕叹了口气说道,“早知如此,当初贫道就不应该和习远师叔打那个赌,累得他现在身死道消,驾鹤西去!唉,冤孽冤孽!”
“哎,等会儿,等会儿!”司马错抓了抓后脑勺,指着无蜕花白的胡须说道,“我和陈道长一起在地牢里待了有好几个月。虽然他每天蓬头垢面、胡子拉扯,看不出本来面目,可听声音,他的年纪应该不会超过四十岁。您这样子至少也有五十好几了吧,怎么还要喊他师叔呢?”
“无量天尊,道不问寿。贫道的实际年龄确实比习远子要长,不过我南宗辈分顺序‘虚无生一气,良久归太清’与遇仙派‘习学理自明,弘宣无极道’相对。习远子与家师虚峰真人乃是平辈,所以贫道称呼他一声师叔也算合适。”
“你刚才就说什么南宗北宗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和陈道长不都是属于全真教吗?还有那个何生明,他曾经说过他是啥随......随......随......”
“随山派,也是北宗。”无蜕接口说道。
“对!随山派!”司马错点了点头,“这个家伙与我有仇,他又是什么来历?那个随山派是在北方吗?”
“何生明乃是全真弃徒,听说因为他品行不端,早就被随山派逐出师门了。善人想要上门要人恐怕只是徒劳。”无蜕听懂了司马错的意图,温声劝道,“而且南北两宗并不完全是按地理位置来划分,只是因各自的传承祖师不同,形成了不同派别。不过教法教义都属于全真门下。”
无蜕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司马居士可曾听过北五祖、南五祖?”
“没有!”司马错茫然地摇摇头,“我只知道全真教有个全真七子。”
“全真七子虽是北宗的前辈,却比北五祖要晚得多了。”无蜕点点头说道,“不过七子的师傅王重阳真人正是北五祖之一,剩下的四位先圣分别是少阳子王玄甫祖师、正阳子钟离权祖师、纯阳子吕洞宾祖师、海蝉子刘海蟾祖师。”
“啊,吕洞宾我听说过!八仙之一嘛!”司马错一拍大腿说道,“钟离权的名字有点熟,是不是那个汉钟离?”
“对的!正阳祖师乃是汉刘王朝人物,所以俗世百姓也称他为汉钟离。”
“你说这些神仙道士是什么北五祖,自然是全真北宗的祖师喽!”司马错挑了挑眉毛,“那南五祖呢,不一样吗?如果祖师都不同,你们怎么又说是属于同一个教派?”
“善人先喝口茶,再听我慢慢道来。”无蜕朝着司马错的茶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继续说道,“我南宗五祖乃是紫阳真人张伯端祖师、翠玄真人石泰祖师、紫贤真人薛道光祖师、翠虚真人陈楠祖师和白玉蟾葛长庚祖师,与北五祖全然不同。不过南宗首代仙师紫阳真人和北宗的重阳真人在宋赵王朝时期都受到过仙人海蟾子的点化,从而创立了各自的宗门,因此尽皆属于全真教。”
“哦,原来如此!感谢道长为我普及了全真教的来历,小子受益匪浅。现在东西已经带到,我也该回去了。告辞!”
司马错对无蜕啰啰嗦嗦的介绍有些不耐烦了,茶杯一搁,将玉印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点了点头,起身便走。
“且慢!”
话音刚落,无蜕突然出手抓住了司马错左手手腕。
“你干什么!嗯?”
司马错吃了一惊,刚想伸手挣脱,忽然感到一股极细的真气从左手内关穴进入到身体,沿着小周天的线路迅速在身体里运行了一周。
“果然!你的任督二脉已然打通!习远子的确将《阴阳诀》传了给你!”无蜕松开司马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既然你已经是遇仙派的弟子了,那司马居士你就应该帮习远师叔将他未尽之事完成才是!”
“我不是已经把你们全真教的掌教玉印还回来了吗?还要我怎样?”司马错有些急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遇仙派弟子,你完全搞错了!”
“居士稍安勿躁。习远师叔既然将我全真教的修炼功法传授给你,必然是认同了你这个弟子的。《阴阳诀》乃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内功绝学,善人有缘习得,受了习远子天大的恩惠,了却其身前憾事也是应当应份啊!”
“他有什么身前憾事需要了却的?”
司马错想起陈习远将内功心法传给自己后,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他的毒瘾,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坐回了座位。
“这个嘛,正要从这掌教玉印说起。”无蜕指了指桌上的红玉说道,“也正好与你之前说的全真七子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