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城主,您......您怎么知道我受伤的?我本来都说怕你担心,没打算告诉你的!”
“哎,鸿信!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咱们是什么关系?我也是今天才听别人讲起的。”童兴怀浑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说,伤得很严重啊!脚都断了?!到底怎么回事?”
“嗯,在朋友的场子玩的时候,被误伤到了。右小腿比较严重,没有办法,医生说只有截肢。”王鸿信抠了抠红红的鼻头说道,“而且人家事主还不愿意承认,只扔了点医药费给我,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说过。”
“截肢?这么严重的吗?!告诉我是谁,我童兴怀今天一定要给你做这个主!”童兴怀语气很愤然地说道。
“就是自在行宫的那个老板尤瑜呗!刚才他还来医院恐吓我,说话渣渣呜呜的!”善于利用各种话头进行挑拨的王鸿信一脸委屈地说道,“童城主,这家伙明知我和你的关系,却还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给了点小钱就打算把我给打发了。还说一些什么收不收拾的话。这哪里是在威胁我啊?简直就是在打您的脸啊!童城主,您在听吗?”
王鸿信见自己讲了半天,童兴怀都没有吱声,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
“啊,我在听,在听。”电话那头的童兴怀明显愣了一下,“尤总最后给了你多少医药费呢?”
“他给了一张50万的卡。”
王鸿信听见童兴怀仍然客气地称呼尤瑜为尤总,眉头一皱,心里面有些不舒服。
“那你治疗费用花了多少?”
“32万8。”
“嗯,那他还算公道嘛。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夸张啊!”
“可是......”
“欸,鸿信。我这里现在还有点事,等回头有空了我再去看你。你先好好休息,一定不要再出事了啊!就这样!嘟嘟嘟!”
童兴怀不由王鸿信分说挂掉了电话,后者却仍然一脸懵地拿着手机举在耳边,有些奇怪地抓了抓后脑勺说道:“妈的,搞什么名堂?这姓尤的给童兴怀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怎么感觉在帮着他说话呢?”
......
西都市执法署署长办公室,童兴怀将手机轻轻放到办公桌上,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规规矩矩站着的林源说道:“小林啊!这次把你调到执法署来做这个副总队虽然只是个平级调动,但是离权力中心更近了,你做事也需要更加谨慎,免得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我们搞什么同乡会、拉山头,给咱们罗列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儿。毕竟,这一年多你升得有些快了,容易被人盯着嘛。”
“请署长放心!林源一定谨慎小心,勤奋努力,不辜负署长的期望!更不会让署长难做!”
林源挺直了腰板,神色肃然。看得童兴怀连连点头。
“呵呵,难做倒是谈不上。现如今整个执法署恐怕还找不出敢让我难做的人。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童兴怀淡淡一笑,扔了一根香烟给林源,有些得意地给自己点上一支说道:“关键是你要跟领导一条心。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能把工作做好嘛!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童署教育的是!”林源接过香烟卑躬屈膝地笑了下,随即眨了眨眼睛说道,“童署,您既然说到心往一处想,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我还是向您汇报清楚比较好。”
“嗯,你说。”
“就是刚才我给您说的鸿信大哥腿受伤的事情,这里面好像牵扯到一起案件。最近有一名失踪人员的家属来报过案,说是她的丈夫失踪之前曾经找过王鸿信要过工程欠款,随即人就消失了。您看这事......”
“行了,行了!这些具体的工作案情你们先自己处理一下,不要一来就把问题甩给领导,要多思考多判断。”
童兴怀挥挥手打断了林源的话。后者立马诺诺应声,不再陈述。
“当然,你该调查还是得去认真调查,不能因为王鸿信和咱们的关系就回避他嘛。”童兴怀皱着眉头往烟缸里弹了弹烟灰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仅凭一些一面之词就冤枉好人,应该怎么做,你要把握好一个度,明白吗?”
“明白,我这就去调查一下这事。”
“去吧。”
林源离开办公室,童兴怀眯缝着眼睛把一支香烟全部抽完,掐灭在烟灰缸里,有些不满地自言自语道:“这王鸿信最近有点飘啊!他是不是有点分不清楚大小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