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盘游戏开了十几把,任静秋便连输了十几把,每次都没有压对。有好几次小球明明已经落进猜中的数字格子里,轮盘又是突然加速,改变了最终结果,气得任大小姐都快哭了。
她倒不是因为舍不得钱,10万块对家境优渥的任静秋来说不算什么,可好强的性格让她咽不下这口气。任美女现在已经不是在玩乐,而是在赌气。输的越多,想翻本的想法就越强烈。渐渐地,她下的注也越来越大,选的号码也越来越极端。从选择4个数,到选择2个数,最后只选择一个数,想一把头把输掉的全部都赢回来。
可赌博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心态一崩,完蛋是早晚的。不到半个小时,她身旁的筹码就所剩无几了。
“哼,一点都不好玩!不玩了!”
任静秋见自己最后一块压上赌台的筹码被荷官收走,气得一拍桌沿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哎,小妹妹,别生气啊!输了没关系,到那边吧台喝两杯,老哥帮你分析分析,说不定能传授点经验给你。”
小眼睛看到任静秋输了个精光,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赶忙上前一把搂住任美女的香肩,嬉皮笑脸地安慰道。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男人在说“经验”两字的时候,吐字很不清晰,就像在说另外一个下流的词语。
“你干什么!走开啊!”
任静秋被男人无耻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极大地转过身来,双手去推男人搂她的胳膊。可小眼睛却像整个人长在了地板上一样,纹丝不动,不仅不放手,甚至还想用臭脸去蹭任静秋雪白的肩膀,吓得后者哇哇大叫。
旁边的赌徒们一个个事不关己,冷眼旁观。
“先生,请收敛一点。这里每一位客人都会受到我们赌场的保护。”
一个男性服务员快步从旁边走了过来,拉了一下小眼男人的衣服,出声警告道。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不要那么紧张嘛!”
小眼男子停止了非礼动作,左右看了两眼,见四周有好几个男服务生也朝这里走来,立马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放开了惊恐无比的任静秋。
“谁跟你开玩笑!离我远点!”
任静秋心有余悸地骂了两句,再也不敢在这里待了,狠狠瞪了小眼男子一眼,慌慌张张地去找童泽去了。
几个服务生见事情解决了,也便各自散去。
“嘿嘿,这个小乖乖真是个尖货啊!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带来的女伴。嗯——好香!”
小眼男人看着任静秋惊慌失措的背影,闻了闻摸过美女香肩的手掌,一脸陶醉地说道。左脸上只剩半个的残耳,甚至兴奋得微微颤动。
逃离小眼男人魔爪的任静秋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在赌场里拼命找了半天,才看到坐在21点赌台旁破口大骂的童泽。连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从旁边经过的服务生餐盘里拿过一杯橙汁,大大地喝了一口,心里才略感安宁。
“咦?静秋!你玩好啦?”
童泽在等着荷官发牌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身边的任静秋,忙中偷闲地问了一句。
“童泽,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任静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遇到过刚才那种情况,有点吓着了,玩耍的心情减了大半。虽然现在有同伴在身边,感觉安全了不少,可还是如惊弓之鸟一般,身子还有些瑟瑟发抖,只想早点离开这个乌烟瘴气、龙蛇混杂的地方。
“哎呀,不要急嘛!我这才刚刚开始玩出点心得来。”
童泽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朝荷官点头示意继续发牌,头也没回的对任静秋说道。
“童......童泽,这里很危险,我感觉......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我。”
任静秋真的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而且是那种不坏好意的目光。但是她又不敢转头去查看,只有咬着吸管小声且颤抖地朝童泽说道。
“有人盯着你?没有啊!别想那么多,有我在这里,没人敢乱来的。”
童泽似是而非的胡乱转头看了一下,对旁边之前曾视若珍宝的美女简单地敷衍了两句,便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牌局上去了。
他现在的赌瘾已经上来了,天王老子来了都劝不动。也就是任静秋了,要是换个别人在旁边骚扰他,早就被童大少骂个狗血喷头了。
任静秋见童泽正在兴头上,自己说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气得狠狠地跺脚扭了一下身子,可又无可奈何。
现在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谁知道一会儿出门还会不会遇到流氓混混之类的坏蛋,想起刚才那惊魂一幕,任静秋更不敢一个人回学校了,只好坐在童泽身边盼着这个混蛋快点输光撤退。
“靠!又爆了!这他妈都是些什么鬼牌!”
童泽将右手上的几张扑克扔进了赌桌中央,左手不耐地玩着身前仅剩的两张1000的筹码,十分烦躁地骂道。
“童少,点数够了就不用叫了,沉住气啊!”王鸿信坐在童泽右手边,耐心地指导道。
他的身前倒是堆了不少的筹码,这个十几年赌龄的老赌棍玩得挺稳的,比心浮气躁的童大少强多了。
“不玩了,这玩意儿太简单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童泽从桌上抓起剩下的两个筹码,站起身来,一副不是本大爷菜鸡,而是这类游戏太弱智根本不适合本少爷的样子,歪嘴嫌弃道。
“好啊!不玩了我们就赶紧走吧!”
任静秋见童泽终于折戟沉沙败下阵来,赶忙拍手提议道。
“哎呀,静秋,你怎么老是想着走啊!我今天才玩了这么一个游戏,还有好多没试过呢。”童泽明显还没有过瘾,伸了一下懒腰,右手食指往前方各类赌桌的方向划了一下说道。
“要不然咱们去试一下中间的德州扑克吧,那玩意儿不仅靠运气,还要讲技巧,刚好前两次你因为时间关系,没来得及上桌玩一玩。这种必须要考虑多重因素的高级玩法应该很适合童少这种智力型高手。”
王鸿信见童泽已经输得连裤衩子都不剩了,连忙将自己的筹码收起,走到后者身边,朝着对面的德州扑克赌桌努了努嘴,拍着马屁建议道。
“嗯,这还可以试试。”童泽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下,便跟着王鸿信往德州扑克的赌桌走去。
“混蛋童泽!还说是带我来玩,你自己玩还差不多!”
任静秋重重的将还剩小半杯橙汁的高脚杯在桌沿上一搁,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