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微微亮,一行人便打算返回京城。
姜雪辞不紧不慢的下了楼,看着两侧灰溜溜的站了一排人,其中还多了不少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余光扫了一眼下面正在用早饭的言浔,大抵明白了。
言浔盛了一碗粥放在了姜雪辞的面前,“这甜粥是你喜欢的,多喝一点。”
姜雪辞接过,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殿下,都是下官教子无方,让这蠢货冲撞了郡主。来人啊,还不将这个孽障拖去外面打上五十大板?”
还未等言浔说话,便见姜雪辞轻笑了一声,“这位大人可真是狡猾,冲撞本郡主是要掉脑袋的,你轻飘飘的一句五十大板就算了?”
若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岂不是要真的被那狗东西欺辱?
李知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从她那么折磨自己的儿子便知道这位定然是不好相与不好说话的。
果不其然,她一下来就这般无理取闹!
“郡主恕罪,我这儿子都是被我惯坏了,但是本意不坏的!请郡主高抬贵手放过我儿子吧!”
李知府怒道,“你这孽障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郡主跪下?”
姜雪辞泰然自若的用着早膳,倒是旁边的白卿卿看不下去,温声劝解,“郡主,老人家痛失爱子实在是让人不忍心,郡主三思啊。”
姜雪辞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知真相不予置评,圣女知晓这李贺都做过什么么?”
白卿卿颦眉,“无论做过什么,只要知错就要给他一个机会啊。”
姜雪辞也不恼,白卿卿的人设就是一黑心白莲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即便知晓有人是委屈的无辜的,在她眼里都能装作看不见。
“云月。”
这话刚落,便见云月开了口,“圣女的好心怕是要让那些被李贺强行抢回家的女子们听见了,要一起生吞活剥了您呢!”
白卿卿有些不满一个下贱的婢女都敢这么和自己阴阳怪气的说话。
“我再和你家郡主说话,做下人的总得有规矩一些。”
云月恍若未闻,“圣女高高在上,哪里听得了真相呢?辩解不了便扯出这些。那李贺强抢民女,多少家庭因此支离破碎告无可告?”
“今日郡主若只是一个寻常人,怕是也要被强行带走成为那李贺的几十房小妾了呢!知府大人倒是会包庇儿子,当真是个好官!”
姜雪辞笑了笑,这小丫头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倒是嘴皮子越来越像春雨了。
也不知道她和南柚过得如何了。
李知府心中一惊,这话一出,那后果便不只是能不能保住儿子性命的事儿了!
“殿下,殿下明察啊!下官万万不敢做这样的事儿啊!犬子是妾室多了一些,可是那些女人都是自愿的,并非强迫啊!”
“犬子也是为了让她们不必挨饿受冻,绝不是强抢民女啊。”
言浔面无表情,不笑的时候面容清隽淡漠,不怒自威的气场扑面而来。
到底是皇族,更是储君,哪里真的会如传闻中那般温润好相与?
“孤会让人好好地探查,若情况属实,自会按照律法去办。”
李知府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