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用的是龙傲祥长老的玉佩吗?” 龙翔琪沉声询问。
“千真万确,否则,我不会开城门。” 王部曲正色的回道。
此时,城头传来的消息让龙翔琪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施刚在旁边提醒道:“姐夫,用石头将城门堵上。” 龙翔琪摇摇头,说道:“来不及了,准备拼命吧。” 王部曲不顾龙翔琪的劝阻,率领着大批的将士匆匆忙忙地换上重型铠甲,一股悲壮的氛围在城门口弥漫。
此时,魏可武正回头望眼欲穿地盼望军士送来破甲箭。“将军,有船冲下来。”一名军士首先看见,大声呼喊。魏可武浑身不由一颤,急忙转身,只见上游湍急的河面上出现一艘渔船,正快速冲向浮桥,往常暴雨时节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平常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有军士们在浮桥的上游将渔船挡住,然后再用钩子将渔船勾上岸。如今,这艘渔船的出现让城头上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停下手中的动作。“把桥撞断,求求你了。” 魏可武心中的祈祷一不小心从他的嘴中溜了出来。
穆锁也看到了这一幕,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很快,这种感觉被证实了,从上游拐弯处又闪出第二艘渔船,见此情况,任凭谁都将心揪了起来,桥上的巨人战将也加快了过河的步伐。
转眼间,第一艘渔船撞上靠近污凌关一侧的浮桥,船舱中突然站起一位老汉,双手握着一把黑呼呼的巨型战刀狠狠的砍在浮桥的铁链上,一声金属的撞击声,碗口粗的铁链立即被砍断了一条,桥面不由一阵剧烈的抖动。
“好。”魏可武忍不住跳了起来。
最前面的巨人士兵放下浑身插满箭矢的同伴,疾跑抢到小船的近前,手中的巨斧狠狠的劈向老汉。老汉不慌不忙,身子往旁边一闪,手中的黑色长刀从下往上,撩在了那位巨人士兵的胯下,瞬间,一声惨叫夹着蓝色的血液喷出,那位巨人士兵丢掉手中的巨斧,双手捂着下体,掉进湍急的河水中。
老汉再次举起了黑色长刀,又是一声,五条铁链被他砍断了两条。浮桥更加剧烈摇晃起来。正急忙赶来的巨人战将脚下一晃,齐齐跪在桥面上。
城门口,穆锁两眼圆瞪,大声命令道:“快,杀了他。”一队神殿护卫营的死士冲出城洞口,跑向浮桥,同时手中的弓箭疯狂的射出。
“小心。”城头的军士不约而同的呼喊。
船上的老汉闻言,扭头发现状况,他立刻机警地伏下身子缩在一处角落,袭来的箭矢落空。魏可武则在城头大声喊道:“射箭,掩护船上的兄弟。”刚才还心有余悸的神射手们二话不说,迅速拉弓,箭如雨点般落在桥面上,两轮不间断的齐射,刚刚踏上浮桥的草原死士瞬间全身插满的箭矢,一头栽倒在桥头之上,“不要停。”魏可武的拳头砸在城垛上。也就在此刻,运送破甲箭的军士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不由大喜,连忙招手大叫道:“快。”很快,三只锋利的破甲箭被他利落的装上,他熟练的操作着巨弩,调整的角度,瞄准浮桥,等待激发的时机。
此时,靠在浮桥上的小船在激流中剧烈的摇晃,船上的老汉回头看了一眼正迅速靠近污凌关的另一艘渔船,他猛的站起身来,快步跨上浮桥,挡在巨人前进的道路上。
魏可武一声无奈的嚎叫,老汉正好挡住了他的射击角度。而另一艘小船也已经靠上了浮桥,也是一位老汉,虽然只有一个手臂,但并不妨碍他手中的黑色长刀砍向第三根铁链。一声清脆的声响,第三根铁链应声而断,浮桥已经开始倾斜。刚小心翼翼站立起身的巨人战将脚下一个踉跄,其中三位战将翻身掉进湍急的河中,翻腾了几下后便不见了踪影。
魏可武从巨弩旁退下来,现在已经不需要他的追风破甲箭了,他摘下头盔,泪水模糊了他的那只独眼,带着哭腔大喊道:“给我射,不要停,为对岸的兄弟们报仇。”其实根本不用他提醒,不停歇的箭矢让城门口的敌人陷入死地。
那位最先出现的老汉,瘦小的身材,却握着巨大的黑色长刀,站在颠簸的桥面上,宛如暴风雨中屹立不倒的荷叶。两名巨人战将步伐踉跄的冲到他的面前,两柄巨斧歪歪斜斜地劈下。老汉不退反进,身体一蹲,像一只狗,灵活的从右边巨人战士的胯下钻了过去,顺便划开了他的跨部。在这名巨人战将惨叫着掉进河中的同时,老汉身形一转,黑色长刀突然横扫,砍断了另一名巨人战将的小腿,让他也步入同伴的后尘。
第四根铁链又被砍断了,架在小船之间的木板扭曲碎裂,支撑桥面的船只在水流的冲击下分散开来,幸存的巨人战将纷纷跳到了架设浮桥所用的小船内。
这时,那名独臂的老汉喊道:“老伙计,快上船。”军户堡的老刘头回身摇晃着紧赶几步跳进了老瞿头所在的船内。在大笑声中,老瞿头砍向最后一根铁链。
完了。穆锁看着承载着巨人战将的小船在水中旋转侧翻然后沉没。他肋下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来。完了,巨人沉重的身躯加上身上的铠甲,掉入河中必死无疑。
渔船颠簸摇晃着飘向下游,老刘头则站在渔船上,开怀大笑:“老瞿头,太痛快了。”
老瞿头则握着手中的黑色长刀,回头望向污凌关的方向,不无忧虑道:“不知虎和风赶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