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开头:下面的千年篇是陌隐、顾悠然、邹沐宸三人千年前的情感纠葛,与正文有联系,看文愉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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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此方境地分为天界、人间界和幽冥界三界,每十二亿九千六百万年一涅盘,涅盘之时,天人寂灭,忘川倒灌,生灵涂炭。
这是天界历代天君方才知晓的隐秘,而每一任天君在面临天劫之祸时,为了保下三界亿万万生灵,都必须找到祭天之法,方能平稳渡过此劫。
而今时光流逝,辗眼间已至十二亿九千五百万年。
九重天下的人间界,万物欣欣向荣。
该隐按照师父的遗言,抽出自己的血骨,制成了引灵簪,并以此为指引,试图找到可以用来祭天的灵物。
根据师父的说法,没有哪一位天君在找到祭天灵物前会知道此物究竟是什么,历任天君都只能截取自己的神脉,滴上心头血,制成专属于那任天君的引灵簪,然后按照引灵簪的指引,在三界中找到用于祭天的宝物。
只有这样,三界亿万万生灵才能够平安渡过此劫。
而该隐就是这任天君。
他的师父则是上一任天君。
这是该隐离开上清天前往人间界寻找祭天宝物的第三年。
一日清晨,就在该隐临渊打坐之时,一道莫名的灵气突然从眼前的水渊中迸射而出。
该隐一身月牙白长衫,临渊而立,静看水渊中汲汲流水形成的偌大漩涡。
下一瞬,一名浑身赤果的女子从漩涡中冉冉升起,刹那间漫天银光涌动,炫亮了该隐的双目。
该隐出手,以叶为媒,变出薄衫,覆在了这名女子的身上。
临渊之畔,该隐施展灵力使女子安然悬浮在草地上。
少顷,那女子睁开双目,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四周,然后转身直视着他道:“你是我的母亲吗?”
该隐神色未变,只是客观地陈述了一个事实:“不是,”不等女子发问,他就为她解答了心底的疑惑:“你是集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精灵,与常人不同,天地就是你的父母。”
女子不解道:“那么你又是谁?”
他道:“我只是途经此地的过客。”
“你可以给我起个名字吗?”女子歪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生灵。
该隐思忖一二,道:“悠然,时移世易,此心悠然。”
“太好了!我有名字了!从今天起我就叫悠然了!”女子,不,悠然一边欢呼,一边欢快地绕着该隐转圈圈道:“那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名为陌临,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身为天君,该隐此番行走人间只会使用化名。
“陌临,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我可以跟着你吗?”悠然左脚踩右脚,不好意思道。
化名为陌临的该隐望着女子仍旧赤裸的双足,点头道:“当然。”
对于刚刚诞生的精灵,身为三界天君,他也有引导精灵的责任。
只因三界之中距离上一位精灵湮灭已经整整过去了九亿载有余,恐怕这世间已经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引导精灵掌握仙灵术法了。
五百年的岁月悄然流逝。
为了指导悠然掌握灵力,该隐已经在临水之渊停留了整整五百年。
这一日,悠然照常完成修炼任务后,在临水之渊的石雕栏杆上救下了一只被冻在冰面上的花莺彩雀。
白雪纷飞的天地间,一只五彩缤纷的花莺雀鸟费力地试图扇动早已被严冰冰封的翅膀,声嘶力竭地尖鸣着。
悠然听到雀鸟的哀鸣声,立马挥别该隐,飞快地奔上前去。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捧住花莺彩雀娇小的躯体,任温暖的体温渐渐融化覆盖在鸟雀翅膀上的寒冰。
渐渐地,冰雪消融,化为雪水。
被世人称作幸运鸟的花莺彩雀重新扇动起五彩斑斓的羽翼,绕着悠然不停地飞舞,好似在和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谢。
该隐负手而立,含笑望着眼前的一幕。
她在与雀鸟玩闹,他在一旁笑意融融。
这五百年间,他已经把自己所知道的灵力修炼方法倾囊相授,或许不久之后就是他二人分别的时候。
悠然喜欢和陌临待在一起,他让自己感到无比的安心。
每天,悠然都在这方神佑的山谷中肆意奔跑,与花儿相伴,与鸟儿同唱。
有时,她会捧来一串红艳艳的娇花,送给陌临,让他品尝里面的花蜜,甘甜美味。
有时,她会摘来一捧菱角,一点一点地剥去外皮,塞入他的口中。
有时,她会在炎炎炙阳下拌一碗水果冰沙,邀他一同消暑解渴……
时光如水,就这样,化名为陌临的该隐与悠然整天在临水之渊平静的生活着。
他指导她掌握灵力的使用方法。
她享受着他缄默无声的付出。
二人在岁月流逝中早已形成的默契正在润物无声地改变着彼此的心境,只是身在此境,情意难知。
尽管悠然整天和陌隐待在一起,可以在他的羽翼下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可是有时候,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无意的伤感。
该隐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你怎么了?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在陌临的追问下,终于,悠然说出了她的愿望:“希望,我能够永远,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
该隐沉默半晌,还是牵住了她的手,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缓缓道:“你还小,还不懂得何为永恒,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这世间唯一永恒的,就是没有永恒。”
彼时,他欺她不懂,明目张胆地偷换了概念,将永远换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