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只得双手环抱住姚璟雯,一边扼住她不住挣扎的双臂,一边吩咐旁边的王公公:“送心儿小姐去侧殿休息”。
姚心儿披上单薄的轻纱,施施然行了一礼,便要跟着内侍退下。
“不许去!”姚心儿伸手慌忙去拦:“姚心儿你还没有和我说清楚!你为何要勾引皇上!他是你的妹夫啊!”
听到此话,姚心儿行至殿门的步履却突然停驻,突兀地,她倚门回首,嫣然一笑道:“他是帝王,心儿姐姐我除了遵从又能怎样!”语罢,拂袖而去。
姚璟雯闻言深吸一口气,转身回望着这个自己似乎已然陌生的良人,颤抖道:“为什么?”
陈煜不紧不慢道:“不是皇后要朕广纳后宫、雨露均沾吗?如今朕遂了皇后的意,皇后又以何资格质问于朕!”
“那你也不能碰我的姐姐!”姚璟雯怒极反笑:“天底下那么多美人!只要你喜欢,大可以纳入后宫!可姚心儿她是我的姐姐,亲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等卑鄙无耻之事!”
“放肆!”身为一国之君的陈煜从来都没让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朕看皇后是神志不清,需要好好休养一番!来人,送皇后回宫!”
“不用你送,我自己走!”姚璟雯推开陈煜,大步离去。
陈煜在姚璟雯身后清晰道:“皇后禁足十日,罚女则、女戒百篇,十日后朕会亲自查看。”
“哼!”姚璟雯不以为意,身为姚相之女的她有的是旁人给自己代笔。这一次错的分明是他,为何还要罚自己!陈煜他就是个混蛋!还讲不讲道理!
一路上越想越委屈的姚璟雯最后几乎是哭着小跑回翊坤宫的。
帝寝殿内,在内监服侍下已经衣衫整齐的帝王陈煜端坐于案,抬手提笔书就‘倾心殿’三字,命人挂在距离帝寝殿最近的西四宫,赐居姚心儿,并下旨封姚心儿为心妃,择吉日入住倾心殿。
傍晚,待翊坤宫听闻此事后,又是碎了一地的珍贵瓷器。
嗓子几乎哭哑的姚璟雯终于知晓,满室珠玉,留不住负心人。
姚震身在宫外,恨不得掐死姚心儿那个逆女!不过是一个趁自己醉酒爬上榻的洗脚婢之女,又怎么配得上让自己视为珍宝的爱女姚璟雯以泪洗面!
姚震当即下令,命宫中暗桩不惜一切代价,除去姚心儿,哪怕她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圆月初升,多少阴谋深藏暗夜。
一身明黄龙袍的陈煜终于收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迫不及待的他几乎看到姚震身败名裂的那一日,他必要姚震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代价!
战局已经拉开序幕,所有人都只是入局的棋子。
十日后,姚璟雯禁足期满,按旨上交了自己贴身侍女代写的《女则》、《女诫》,得到解除禁足的旨意后就迫不及待地出宫想要寻姚心儿的晦气。
倾心殿?呵,姚心儿那贱人也配!
姚璟雯怒气冲冲,带着自己的手下就直扑姚心儿所住的寝殿,却在途经御花园时突然顿足。
原来那本该在自己的倾心殿内赏花逗鸟的新晋心妃娘娘竟在御花园内闲逛漫步。
被姚璟雯逮到的姚心儿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自己亲妹妹的手下推下了御湖。
此情此景恰被想要和皇后修好的陈煜亲眼目睹。
陈煜来不及呵斥皇后姚璟雯的妄为之举,只是命身边的宫女、太监赶忙下湖去捞心妃。
半个时辰后,倾心殿内,心妃姚璟雯小产。
陈皇陈煜此生的第一个孩儿就此化为一摊血水,心妃更是以泪洗面,哭得一再惊厥。
陈帝大怒,命酆狱协同内廷一齐严审皇后侍女、内监等一干随侍,一经查实皇后谋害子嗣势必严惩不贷。
在帝王的授意下,当晚龙案上就摆好了皇后姚璟雯‘因妒杀人’、‘戕害妃嫔’、‘谋害龙裔’的如山铁证。
丞相姚震连夜进宫,跪地祈求面见陛下。
帝不允,夜宿倾心殿,一心陪伴丧子的心妃娘娘,对其他一干事宜拒之不理。就连战王燕南枫、镇北王府世子晏子冉的求见也一概置若罔闻。
次日清晨,匐跪在恢弘大殿外一宿的年迈权相一夜花白了头发。
姚震终于知晓,多年猎鹰的自己竟被一只毛还没长齐的雏鹰给啄了眼。
他看眼搀扶着自己起身的帝王内侍总管王公公,波澜不兴道:“告诉陛下,本相愿以一己之身换雯儿此身平安,本相在家中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