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本就是强弩之末,再被这么一刺激直接失去了理智,但他不能让自己的姐姐做出以后会后悔的事。
也不知道云柯听没听进去,方正是没人说话,都在静静的等着云柯发话。
那些大臣看到大祭司都这样了,就更不敢说话了。
他们不知道云柯是什么想法,但云承知道,阿姐这是同意了,于是他挥挥手:“把大祭司带下去看好,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石门已落,结局已定,云柯一个人坐在轿子里,呆呆愣愣的跟个木头一样的看着外面,但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到她的眼里没有任何的东西。
【殿下,我看到你生气的样子了,很好看,但我更喜欢殿下笑着的样子,这些都是我的主意,不要迁怒与大祭司可好。
殿下,在我们成亲回宫不久我就找了大祭司,让他测算自己的命,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们只有十年的相处时光。
从那一刻开始,我便是向死而生。
殿下,我真的好像陪你再久一点,就一点也好。】
所以这就是他锻炼身体的缘故吗?他想身体好一点,是不是就能活的久一点。
【陛下,殿下,云柯,永乐,我的……妻呀!
殿下,答应我,不要伤心的太久了,我会心疼的,你也不希望我因为这样不能去投胎吧。
殿下,其实我很幸福的,能跟你相识相爱相伴十几年已是达成心之所向。
唯一的一点点,就一点点喔,那就是没能叫你一声“夫人”。
夫人,以后的数十年你该怎么办呀!
夫人,最后再说一次吧,“云柯,我江槿安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就一见钟情了。”】
江槿安,我云柯也喜欢你,只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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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柯回到宫里,坐在书房里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明明书案上还堆放的有不少的折子,但她就是不想看。
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有江槿安的影子,研磨的,看书的,调笑的……
她忍不住弯曲身子把自己抱成一个团,像一只失了家园的小兽,在这偌大的宫殿更显得凄凉孤单。
“阿姐,我可以进来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柯才听到声音,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搽掉了脸上的泪痕,最后轻轻咳了几声才开口:“进来吧。”
云承一进来就看到自家姐姐一脸平静的坐在那,如果没有那没搽干净的泪痕和红肿的眼眶,或许可信度会更高一点。
但既然她不想让人担心那自己就当做没看见吧:“阿姐,我做了莲子羹,多少吃点吧。”
发生这种事,再多的安慰都无济于事,只能多陪陪她,希望她能尽快好受一点。
看着有些憔悴的云承,云柯扬起一个笑脸容,伸手抓住他的头发蹂躏:“你阿姐是什么人,哪里轮得到你来担心。”
“放心吧,我很快就好。”
看着不想让自己担心而强颜欢笑的姐姐,云承只觉得心里难受得紧,就连说话都带了哭腔:“阿姐,我知道你很伤心,你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担好不好?”
就在云柯要开口的时候门外传来总管太监的声音。
“陛下,太庙的人来问,玉牒可修正好了,时辰不早了。”
玉牒今日一早便被人送来,按照规定,不能离开香火五个时辰,所以他们才敢大着胆子来催促。
玉牒?什么,我没叫人拿来呀,毕竟江槿安都不在那个上面,拿来也没用呀。
云承看着自家阿姐那副呆愣的样子,以为她是伤心不愿意做这件事,便开口说道:“阿姐,你要是不忍心,我就大不敬代劳了。”
大启规矩,如果皇室有人去世,为表区别,会划掉原本用朱砂写的名字,然后在它旁边用黑色重新写上。
说完,云承就打开摆放在桌面中央的两本玉牒,翻到最后一页,一眼就看到了云柯二字,和跟它并排在一起的“江槿安”三个大字。
看着依旧一脸茫然的云柯,云承忍不住确定最后一遍:“姐姐,真的让我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