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丛生的杂草划伤了肌肤。背上也都是被拖拽的痕迹。”
“当好不容易停下来后,奴就感觉到有人在扒奴的衣服。”
“奴拼命拼命的挣扎,身上手上都是伤,但是浑身没有力气,耳边都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不论怎么挣扎,都只能让那些人一件又一件的撕掉奴的衣服。”
“感觉一只又一只的手在奴的身上抚摸流连,一点一点的摸过奴的全身。”
“殿下,好脏啊,奴脏啊。”
说到这里江槿安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止不住的颤抖。
“就在那些人将手伸向奴的下体时,原是想要自尽的,但就在那一刻,奴听见殿下您的声音。”江槿安缓了缓才继续开口。
“殿下,您知道吗其实奴以前就见过您,但奴那时候听见您的声音,却很害怕,奴从未想过会在那种情形下再见。”
“您知道吗,就是您当时那一句‘希望你无碍’才让奴歇了自尽的想法”
“被带回医治醒来后,奴就划伤了自己的脸,因为脸毁了,奴便被下放去洗衣服。浣衣局里潮湿不堪,奴的腿也是因此落下了病根。”
“就这样奴在宫里待了四年,因着一次机缘巧合奴不得不出宫。出宫后奴重操旧业做起了行医郎。”
“但是不管奴白日里走的有多远,晚间总是会回到京都附近的。”
“殿下,您说这样的救命之恩奴怎敢告诉您呀,要告诉您我是一个太监吗?”
“要告诉您我是您从别人胯下救出来的吗?奴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说到这江槿安忍不住的干呕了吗一下,哭的眼泪鼻涕不断地流。
“真是狼狈呀”
江槿安随手擦了擦眼泪鼻涕
“殿下,您知道吗,在醒来的后的一个月里奴白日里不敢接触任何一个男人。”
“一旦有男人从身边走过都会害怕到颤抖,夜里则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做噩梦。”
“要不是您的那句‘希望你无碍’我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
“我的这条腿就是他们那天为了防止我跑掉打断的。”
“这家破人亡和胯下之辱不都是因为这张脸吗,我毁了它不就行了吗,您说是吗,殿下。”
他的话已经开始前言不搭后语了,就像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一样。
轻轻的抚摸着脸上的这条疤痕,虽然难看了些,但终究再没有人来骚扰我了,到底是因祸得福,真好。
“殿下,您是我的太阳,是温暖,是光亮,而我是角落里的臭虫,这才是天壤之别。”
江槿安用头蹭了蹭墓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殿下,但就是这样一个肮脏我却做着一个胆大包天的梦。”
“奴希望能够陪您更长时间,即便您根本不知道有奴这样一个人。”
“所以您能原谅我给您下药的行为吗?”
啪的一声,江槿安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呜呜呜,江槿安你那里来的脸啊,伤害了别人还在奢望得到原谅,真是不要脸。”
“殿下,不原谅也是没关系的,奴会来找您的,虽然您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但是我还是想找您去道歉。”
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服里,他伸手抚摸着近在眼前的墓碑。
眼里已经没有了泪,有的只是浓浓的情和淡淡的喜悦。
“殿……下,您……知道吗,奴一直在……偷……偷偷的……喜欢着您呀。”
身上越来越冷,眼前的墓碑也越来越模糊。
殿下,黄泉路长,奴来寻您了。
手再也不能抚摸墓碑了,但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
天上的雪好像也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山间里银装素裹。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