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心微微一怔。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似乎是要下雨,树叶全都被吹得唰唰作响。起身关窗,一阵舒爽的凉意钻过纱窗,轻轻包裹她的全身。
那一刻,她不受控制的陷入一片恍惚……
窗外是秋日里呼啸而过的疾风,卷席着大大小小的沙粒与枯叶上下翻飞,细沙不时打在窗棂上劈啪作响,吵得人心神烦乱。
狭小却布置得井井有条的院子,此时正一片狼藉。那些曾经被人宝贝非常的花盆无一不是东倒西歪,泥土顺着碎裂的盆底滚落出来,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薄薄木板搭成的瓜藤架子零落的丢在一边,与那张旧木桌的残骸一同七零八落的纷乱在脚边。狂风穿过长长的胡同发出阵阵呜咽,在耳边响了又响。
沈铭心出来得匆忙,没顾上多加一件外套。她站在院子里,任由狂风将她吹得瑟瑟发抖,吹得她细软的发丝飞得张牙舞爪。有枯叶擦着耳际飞向身后,最终与早已干枯的瓜藤汇集在院子一角。
不知是冻得还是气得,她咬了咬牙,看着对面的人道:“你今天,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魏祎的脸色并不比她好,事实上他已经是身心俱疲。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有太多事情偏离了他原本的轨道。
先是生活中频发意外。
比如走在半路上被陌生人不小心绊了一脚,或是被不知怎么没站稳的人意外泼了一身咖啡;
单车马上骑到家门口却忽然被什么东西扎到漏气;
课间遗落在教室的背包,返回去寻找却没能找到,最终被朋友发现是忘在了洗手间的挂钩上;
写好的报告也能在同学借阅中辗转几次后不知去向……
如果这些事只是让人觉得倒霉,那么紧接着莫名其妙被打工店里的老板辞退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那份兼职他已经做了小两年,老板脾气很好,知道他既要照顾家里又要兼顾学业,对他一向都很照顾。可这次不知为什么,明明还是缺人手的时候,却毫无理由偏要赶他离职。他事后过去问,老板也是三缄其口。
自那以后,他倒霉的生活才算真正拉开序幕。
换了新的兼职,有人故意上门找店里的麻烦,让老板不得不将他辞退;
走在路上会被骑着摩托的人飞速擦肩而过,几次险些出事故;
连小混混也因为一些莫名的误会与摩擦盯上他,三番五次来家里找麻烦。
生活好像多出了一道神秘又邪恶的影子,监视着、跟随着他,从未真正露面,却能轻而易举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短短两个月下来,他已经精疲力竭。
大学里的朋友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可是他哪里得罪过什么人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对方不肯当面给他个教训,又不把事情做绝,只在背后这样找他的麻烦。
魏祎想不通,倒是平时总神神叨叨的好友好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在某一天说起,似乎他自从交了女朋友就没顺心过,或许这就是根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