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塔，是皓云宗用来封印邪魔的一处禁地。
里面设有强大的抑魔咒阵，防止被关押其中的邪魔作乱。
霍檀小的时候，白天戴着抑魔咒枷锁，晚上睡觉时则会被关在这里。
他体内的邪骨源源不断释放着邪魔气息，浸入他的身体，又被抑魔咒清除。
两股力量在他体内常年交战，时高时低。
剧烈的时候，浑身像被无数利剑刺穿一般，疼痛难耐，根本没法好好休息。
辞影来到禁塔一层，进门便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跪在暗处，周身萦绕着一些泛着微光的咒文。
他的双手被咒链吊着，高举过头顶，身上原本洁白的皓云宗弟子袍，已经血迹斑斑，还有多处划烂。
显然，是被动过私刑了。
少年低垂着头，青丝凌乱，呼吸微弱，像是在休息。
墨丘琰见辞影脸上没有一丝怒色，开口提醒道，“师尊，师弟他已经认罪了，欺师灭祖乃是重罪，您可不能再纵容他了。”
纵容？
辞影瞥了墨丘琰一眼。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几年宗门中的确是发生过那么几次小偷小窃的事，身为恶种的霍檀，自然首当其冲成为众人怀疑的对象。
事实上在他没有拜入原主门下的时候，常常因此受罚。
后来有原主护着，便没再让其他峰的弟子将人带去拷问。
但，这并非纵容。
只是原主认为，暂且不论事实如何，没有证据就随意对霍檀问罪，是为不公。
这个道理，同样受原主教导的墨丘琰，没道理不明白。
辞影收了手中的折扇，一言不发地走到霍檀面前，低声问道，“是你做的吗？”
霍檀体内的剧痛折磨这会儿刚刚消退下去，尚还未缓过劲来，听到的声音都是模糊不清的，只当又有人来审问他了。
“是......”
这些，他早已经习惯了。
只要顺着那些人想要听到的说，就能少吃些苦头。
反正，不论自己认与不认，罪名都只会落在自己头上。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是我做的……”
少年的声音几乎虚弱地听不见，却紧紧揪着辞影的心。
他握紧扇柄，抵着霍檀的下巴，缓缓向上拨，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又问了一遍，“是你做的吗？”
黯淡无光的褐色瞳孔中，映入一双浅金色的眼眸，渐渐恢复了一丝光亮。
师尊？
不，不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师尊是不会用这样独一无二的眼神注视着他的。
“你……是谁……”
少年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
墨丘琰逮着机会，顺势怒斥着，“师弟！你怎么能对师尊这般无礼，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师尊都还没将你逐出师门，你怎么敢……”
然而，他的一番慷慨陈词，并未被任何人听进去。
跪在地上的霍檀只是抬着头，深深仰望着眼前的人。
这双璀璨的眼睛真好看，只看着他就好了。
这张殷红的唇瓣真诱人，每天都能品尝就好了。
这副出尘的皮囊真完美，要是能做成傀儡，永远陪着他就好了。
而与之相对的。
辞影瞧着这双眼珠子里，快要溢出来的病态占有欲。
呵，没错，这绝对是他老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