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挽，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情。”
“你秉持诚实守信的原则告诉我。”
他的眼睛好认真，好真诚。他好像真得是要她说真话。
“好，那我说实话。”
“这三年半里，你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臆想我，你也会一意孤行地安排我，你还会胡编乱造地训斥我。”
“但你现在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从前更是一个合格的准父亲。”
“我从来没有因为现在否定过你的过去或者现在的好。”
“至于感情。”
“我不知道你娶我或者留着我是不是因为爱情，但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我也可以这么信。”
“并且将来也会努力爱上你。”
“为什么？”
薄时漠确实很震惊她会松口。他讶异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微表情，他眉毛微蹙，合着的嘴也微微张开。
但他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这样他就可以判定她是不是在撒谎。
陆相挽还在认真地倾诉。
“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不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滋味。但从前你陪我吃过的每一顿夜宵，陪我喝的每一个凌晨的每一杯柠檬水，我都觉得很幸福。”
“我可以分的清。”
“那是和亲情或者友情区别开的幸福。”
“而现在我很怀念那种幸福。”
“你懂我的意思吗？”
薄时漠没有回她，他不太懂。但他承诺她约法三章他今后都会做到。
而答应她的这一刻，他觉得恍如隔世。
起初，他确实只是想要从她身上得到薄堪从前在白颂清身上得到的东西。
可他失败了。
但他没办法松手，她已经是最接近他欲求的那种奢望了。他找不到第二个这么适配的人了。
但那次争吵之后，他的挫败感达到顶峰。
他突然完全不明白她在他心里，身边该是变成什么定位。他一下失去了拥有她的意义。
好像他重新堕入黑暗的深渊，光在慢慢散去，又突然消失不见般绝望。
那是出乎他意料的。
她没有给他，他想要的爱。
他变得迷茫。
而她于他而言，那时那刻于相识的陌生人真得无异。
他立刻放弃她，可寻寻觅觅之后，好像还是，只能是她。
所以他又重新地，无可救药地，把她判定为他的妻子，他唯一的凭赖。
那之后，他开始用他自己的方式和她相处，而非薄堪和白颂清之间的那种。
但在这种方式之下，他才慢慢发现，其实陆相挽和白颂清一点也不像。
陆相挽比起白颂清而已言，她好像更坚毅，她会反抗辩驳，她会有自己的他进不去的世界。
脱了强势的伪装，他越用他真实的自己去靠近她，他就越发觉着，他好像真得很喜欢她。
“那句日久生情，不是玩笑。”
“什么？”
陆相挽已经起身预备走远了，薄时漠的话她是真的没听清。
“没有。”
他原本试着想再告诉她，可他突然有些不敢。
陆相挽答应了爱上他，他忽的觉得自己是不是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