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芳紧跟在戴琦身后，疾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穿过一人多高的货架，超市里这个点顾客很少，中央空调吹出的冷风却格外舒适。
“琦哥，我还想吃点东西！”
易芳追上戴琦挎住他的胳膊。
“不是才刚吃了东西吗，又馋了？”
戴琦看着易芳戏谑地说道。
“不可以吗？”
易芳见戴琦无动于衷，开始拽着他耍起赖来。
“好吧，你自己挑吧！反正你自己买单！”
戴琦满脑门黑线，不得已投降了。
易芳高兴地拉着他直奔巧克力货架。
“嗯，前面怎么回事？”
戴琦眼尖，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头朝着他来的方向趴在地上。
她艰难地抬起头，脸上全是鲜血，一把湿拖把倒在她身旁。
易芳也看见了，瞬间被恐惧支配了身体，愣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
“是咱们超市的清洁工阿姨！”
戴琦惊呼一声，赶紧跑上前，蹲下身体费力地把阿姨的身子翻过来，低声问道：“阿姨，哪里摔坏了？”
阿姨这一跤摔得不轻，意识有些模糊，鼻子仍旧往下淌着鼻血。
“小芳，快拿纸巾过来！”
戴琦满头大汗地托着阿姨的头，抬起头朝易芳喊道。
易芳回过神来，从坤包里掏出一包纸巾走上前，蹲下来用纸巾轻轻擦去阿姨脸上的血。
“还好，头上没有别的伤口。”
戴琦认真地检查阿姨的脸，发现她流出的只是鼻血，心下稍安。
这时，阿姨也逐渐缓过神，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先不要动，你感觉怎么样？”
戴琦当即阻止了阿姨进一步的动作，小声问道。
“谢谢，我没事，刚才拖地的时候晕了一下，我经常低血糖！”
阿姨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戴琦，感激地说道。
“阿姨，你多大了，年纪这么大了还出来打工？”
易芳终于擦干净了阿姨脸上的血迹，关心地问道。
“我今年六十五了！”
阿姨在戴琦地搀扶下缓缓起身，还不忘去捡倒在一旁的拖把。
“六十五？”
戴琦皱眉看向易芳，不是盛客隆的人事制度规定六十岁以上的人不予录用吗？
倒不是歧视他们，只是年纪大的人出了事难搞。
“谢谢，谢谢你们。”
阿姨一边感谢着一边慢慢把沾了血迹的纸巾扫到簸箕里，还不忘把地上的血拖干净。
易芳失去了买东西的热情，转身朝地下办公室走去。
戴琦跟着她下了楼梯，直接在人事部门口停下，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程红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想心事。
“程经理，你来一下。”
易芳面无表情地打断了程红的思绪，不等她答应，转身走向总经办。
“程经理，盛客隆有多少六十岁以上的员工？”
总经办里，易芳开门见山地问程红。
“不多吧，有几个！”
程红心虚，不敢直视易芳的眼睛。
“你核实一下，把这些人都劝退了。”
易芳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
“啊？这个……”
程红为难地看向身旁的戴琦。
易芳逼问道：“不行吗？”
程红嗫嚅着答道：“行是行，只是无端开除员工要赔钱的。”
“该赔的我们一定赔，不要等出了事就晚了。”
易芳叹了一口气，刚才的一幕让她仍心有余悸，上了年纪的人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就是大事，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