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历1年12月中旬，汉中。
这半月来，天师道五斗米教教主张鲁一直心神不宁，只因连续半月，汉中各地上空都会莫名的出现许多奇形怪状的飞行物，偶尔还有被百姓称作‘神仙’的人影在其上。
张鲁不知道这飞行物从何而来，毕竟它们穿越山川而来，难以追踪；又为何而来，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的来，静静的走，和飘过的云一样。
但，越是平静，越让张鲁感到不可忽略，只得找到自己的‘头号军师’兼‘头号粉丝’阿石，希望从他这里得到些许看法。
阿石，也就是史阿，自打跟随张鲁从绵竹来到汉中，并帮助张鲁夺权后，犹如鸡犬升天，地位高涨，在汉中受人敬仰；
汉中四面皆有险关阻拦，以致张鲁占据汉中后，得以休养生息，而史阿亦是无事，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在星火酒楼观赏社火打发时间。
史阿看到热气球的那天，就知道王窦要对汉中下手了，至于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还没传来消息。
收到汉中将军张鲁的召唤后，史阿立刻带着两名随从离开星火酒楼前往道观。
张鲁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感，并未住在城中，而是在城西二十里外的山沟中大修土木以驻军，同时在山上修建一座道观供奉天师，自己也住在其间，很少下山。
小半个时辰后，史阿独自一人踏上天师山上，步入天师观中。
张鲁一身灰色素衣，头顶道帽，手持拂尘，坐在蒲团上，背对大门。
史阿恭敬拜道，双膝跪下，头抵叠掌于地，一连三次。
敬天地，拜鬼神！
“张天师，我来了！”
张鲁闻言起身转了过来，一副仙风道骨，哪还有之前在刘焉手下时的将军模样。
当自己都相信自己是天师时，就不会有人再怀疑！
“阿石啊，坐！”
张鲁点点头，而后指向一边的蒲团，让其自己坐下。
“谢天师！”
史阿起身又落座。
“阿石，最近天有异象，你在城中可有注意到？”
没等史阿问询所为何事，张鲁已开口问道。
“回天师，城中百姓都有见到天上的不明物体，都说是天上神仙要下凡了，不日便会降落汉中，并会带着他们成仙。”
史阿一丝不苟的回答道。
“愚昧！”
张鲁吐槽了一句，而后扬了扬拂尘，盯着史阿追问道：“阿石，你觉得那东西是什么呢？”
史阿摇摇头回道：“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敢确定？”
张鲁再次急切问道，根本不给史阿思考的时间。
“天师莫非有何怀疑？”
史阿反问道。
张鲁没有说话，踏步走到殿外，面朝北方，神情凝重。
史阿亦跟着出来，站在其身后半步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
“天师难道认为是北面的王窦？他有这种神鬼莫测的本事？”
史阿‘惊呼’道。
“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这些天出现的不明物体都是从北面飘来，除了王窦那边，我想不到还有谁！况且...”
“况且，据说王窦军在征伐关中的时候，就曾使人飞在空中攻击地面，之前我还不信，现在倒是信了七八分！”
张鲁目光如电，对自己的猜测十分肯定。
“若是如此，十之八九就是王窦要有所行动了，我这便去各关隘视察，以防有所纰漏！”
史阿点点头，焦急道。
“不急！”
张鲁收回目光，转身走进殿内，抬头眼神柔和的看着天师塑像，思绪纷飞。
……
长安城内，未央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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