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牵出马棚,异常兴奋,右脚蹄瓣刨地,随而仰天长嘶,“灰溜溜——”那声音洪亮清脆,激荡杨家村空气。
杨蕴涵扯着缰绳,摸摸白马的嘴,白马深蓝色的瞳仁里放着金光,侧脸向杨玉涵贴来,亲切地摩挲。
夏雨好羡慕,真是一匹通人性的马呀!“哒、哒、哒”声响起,杨蕴涵牵着马走,王莲和夏雨紧跟其后。
来到马道上,夏雨叫杨蕴涵骑给他看一下。
杨蕴涵翻身上马,蹬着马镫,“驾——”那马腾云驾雾一般飞奔起来。杨蕴涵一提缰绳,“灰溜溜——”白马一阵长嘶,前蹄扬起,鬃毛飘飘,银光闪闪,仿佛要一冲上天。杨蕴涵彩带飘扬,威风飒飒,回眸一笑,宛若天仙一般。
顿时,夏雨看得呆了,真想: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夕阳下了,我在山边等你;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你;月儿弯了,我在十五等你;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你;流水冻了,我在河畔等你;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
而白马前蹄着地,箭一般向前飞去。
看着马上人儿渐渐远去,夏雨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
杨蕴涵把马调转马头,又箭一般回来。
这次看得真切:随着白马起伏,襟飘带舞,长发飘飘,颜色如玉,宛若穆桂英征杀一般。
一见你的眼睛,我便清醒起来,我更喜欢看你那晕红的双腮,黄昏时的霞彩似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吁——”白马在夏雨和王莲身边停下,杨蕴涵一甩缰绳,跃下马来,脸不红,气不喘,笑嘻嘻地走来,怂恿夏雨去骑。“夏老师,你去骑吧,很好玩的!”
夏雨开始还胆怯,架不住杨蕴涵三番五次怂恿,而自己性子也很高,就翻身上了白马。抬眼一看,才觉得高处不胜寒。孤零零似无物可扭,抓马鬃觉得太柔软,使不上力气,左摇右晃,差点掉下马来。惹得杨蕴涵“嘻嘻”大笑,王莲甭着脸,想笑又不敢笑。
突然,杨蕴涵翻身上马,娇喊一声“驾——”那马又腾飞起来。
夏雨吓得心腾在半空中,没了一点着落。幸亏有杨蕴涵扭住,要不然早就掉下马来。
渐渐地心悬了下来,才不感到害怕。忽觉得后边像春天般舒服,像夏天般火热,像海绵般柔软。
我喜欢听小鸟的啼啭,喜欢听流淌的清泉。我会在春天,尽情舒展我娇媚的身姿,随着风儿一起舞蹈摇曳,吐露着春天的斑斓璀璨。
夏雨回头一看王莲,王莲在那里发着狠,直跺脚。
清清河水流淌,却载着另一朵兰花编成的轻舟,渐渐远行。
杨蕴涵又一提缰绳,“灰溜溜——”一声长嘶,白马前提扬起,夏雨吓得紧缩,好像躺在杨蕴涵的怀里。
杨蕴涵“嘻嘻”一笑,更加光彩怡人。
白马箭一般跑远,才渐渐放慢脚步。
夏雨才松了口气,直起身来。
杨蕴涵顺势把香腮靠在了夏雨肩上,夏雨又不敢下马,只好任由罢了。
但又觉春风轻拂,花香四溢,非常舒服。只想无牵无挂,畅游在这四海八荒,秋天积蓄着力量,冬天将憧憬深藏,夏天与蝶儿做伴,守候那份最美的爱恋。
杨蕴涵轻轻在耳边说:“夏老师,我真的还小吗?”
夏雨老实说:“嗯”。
杨蕴涵有点生气,扬起身,用粉拳拍打夏雨的肩膀:“哪个叫你认为我小?哪个叫你认为我小?”
杨蕴涵虽女流之辈,但毕竟是练武之人,力气还是很大的。
夏雨想躲又躲不了,身上还是疼的,只好承认她已经长大,杨蕴涵才停手。
杨蕴涵又撒娇地搬过夏雨的脸,问:“夏老师,我和王莲姐姐比,哪个更漂亮?”
夏雨谁也不敢得罪:“只好说,一样漂亮。”
杨蕴涵翘起小嘴,说:“你错了,我比王莲姐姐漂亮。”
夏雨默然。
杨蕴涵还不罢手,问夏雨:“夏老师,你喜欢我不?”
夏雨不敢答话。
杨蕴涵突然放开夏雨的脸笑了:“我知道你认识王莲姐姐在前,心中有她。不过,我给你说,我要叫你爱上我,不爱她。”
吓得夏雨大气也不敢喘。
天之骄女,洋溢着初春的气息,萌发春天的绿意。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杨蕴涵才依依不舍地调转马头.。
马背处,神悠悠,化为情,难回头。
冬风化雨软绵绵,透进心里更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