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白哥哥,你瞧,这料子是老太君送来的上等杭绸,你说做个什么衣服合适?”
和念正在气头上。
又见赵兴梅背面打脸五哥,当面却摆出一副贤惠模样,越发不喜。
她忍不住,出言相讥道:
“做成什么都行,只要像这料子一样顺滑服帖不给主人下面子就行。”
赵家姐妹都听出了和念的弦外之音,纷纷低头嗤笑起来。
赵兴梅当场被和念揭短,恼羞成怒,口气不善地道:
“妹妹怎么也来了!?”
和念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想来。
“祖母让我来瞧瞧,她特意送来的料子有没有被人给糟蹋了。”
也就是说:祖母特意给撮合的婚事,是否有人不珍惜。
内宅姑娘们都是一群人精,闻言又是一阵低低的嗤笑。
赵兴梅恼羞成怒,满面通红。
可她不善言辞,当着李秉戍的面又不能对和念怎样。
只能咬紧牙关,强忍住这口邪气。
就在这时,院子里一阵吵闹,紧接着从外头闯进来一群人。
赵家的仆妇仆役紧紧跟在这群人后头,却不敢真去拦对方,只任由对方闯了进去。
来人正是东阁大学士胡大人、吏部郎中范大人、鸿胪寺卿徐大人、太医院张太医,以及他们的夫人和一众家丁等……
赵家地位虽高,但对方却有五个权贵人家,一干仆妇仆役实在罪不起!
赵兴梅本正在气头上,这一阵吵闹,心里越发烦躁,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料子。
“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赵家!”
胡大人扫了一眼李秉戍等人,目光落在了赵兴梅手里的杭绸上。
他胸脯气得一起一伏,连连冷笑,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都高高兴兴准备婚服了!我看你还是准备丧服吧!”
说着他一脚便将赵兴梅给踹倒在地。
赵兴梅疼的冷汗直冒,抬头怒斥道:
“大胆!你们这群混账,不要命了?竟敢踹我?!”
“踹的就是你!”胡老爷气的胡子乱窜。
其他几人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你就是与李秉戍订婚的赵兴梅?”
李秉戍忙站了出来,“诶!我与她还未订婚,各位伯伯伯母还请慎言!”
众人一愣,竟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胡大人站了出来,“李家五郎既然也在,那最好,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说着他便将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从人群中拽了出来。
他用力一搡,将人推了出去。
那人一个踉跄,倒下去时,恰巧压在了赵兴梅身上。
赵兴梅嫌弃得要命,一个劲儿地大喊着,让那人赶紧滚!
赵家姐妹吓得花容尽失,急忙退到了一边。
和念也吓了一跳,却被李秉戍一把搀住,稳住了身形。
却听胡大人道:“就是他们俩给我姑娘的车动了手脚,害了我姑娘一辈子!”
赵兴梅心下猛地一跳,矢口否认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可是堂堂赵家嫡长女!岂会做那下三滥的事!”
胡夫人捏着那封信,狠狠地甩在她脸上。
“赵家嫡长女又如何?这个人是不是你府里的奴才?是不是你遣他去害我女儿的?”
赵兴梅挣扎着想起来,却被愤怒的人群给按了下去。
有人甚至趁乱狠狠打了她几下。
赵兴梅疼得冷汗直冒,又见来人群情激奋,心里渐渐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