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萧四郎快要忍不住询问的时候，沈卿然扎完了最后一根针，放开了手，神色凝重的看着榻上的秦越。
“阿然，秦越怎么样了？”萧四郎焦急的问。
沈卿然唇角绷直，摇了摇头，转过身看向萧四郎的眼中充满抱歉，道：“很抱歉，我只能让他清醒，只是这清醒也相当于回光返照，之后他就会精力耗尽，撒手人寰。”
萧四郎：“……”
众人：“……”
沈卿然明白自己的话过于直白，但这也是事实。
“为什么会这样？”
沈卿然解释道：“秦越他的致命问题在于毒入肺腑，精力耗尽，虽然身上的伤却也不算得了什么大问题，但也有两三道不可逆的感染伤势……很抱歉，我也没有办法……”
其实，若是按照当初末世死前时的实力，沈卿然或许还有办法解决如今秦越的问题。
可是如今的他毕竟不是神，也做不到逆天改命的事情。
当然，这番话，沈卿然并没有说与萧四郎知道，因为，毫无意义。
……
沈卿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表示，这已经成为了事实。
萧四郎因着这句话，眼眸也慢慢浮出一抹阴鸷之色，垂着的双手不由的紧紧握紧，紧抿的薄唇绷直成一直线……
到底是谁做了这些事情？
萧四郎心底隐隐是有怀疑和猜测的，但，没有证据，那也不过是怀疑和猜测罢了。
所以，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要秦越苏醒才行。
只是一想到，秦越苏醒，也就代表死亡，萧四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萧老看了萧四郎如今的样子，深深的叹息，轻声问道：“那便让他清醒吧……”
萧四郎浑身一震。
萧老无奈，苦笑，“想来，然哥儿你这么说，因是不管他是否清醒，都熬不了多久了吧？”
沈卿然默默的点头，“我现在也只能稳定他的伤势，却不能治愈，只能阻止继续恶化，但，这有时效的，最多三个时辰，他会受到反噬，直接毙命……”
“那就让他清醒吧，他拼命的回来，不会没有事情要交代，而且，看他身上的伤，必然追杀的人很强，我们也需要防范于未然。”
更甚至报仇！
沈卿然沉吟道：“好。”
只不过，在准备动手前，还是担忧的看了萧四郎一眼，然，就是这一眼，让沈卿然心疼了。
他看到了萧四郎那隐忍通红的眸子，可想而知，此时的萧四郎心底该是多么的难受。
沈卿然上前一步，轻轻握住萧四郎的手，道：“秦越这么拼命的赶回来，我们该给他死得其所的机会。”
“我知道……”萧四郎哑着嗓子应了一句，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道：“我和秦越从小一起长大，他从小就是为了守护我，护卫我长大，如今，似乎落得这样的地步，也是……”
“我只希望，下辈子，他不要为别人而活，为自己活最好。”
萧四郎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
他似乎太过多愁善感了，或许是在黑石村的这段时间让他忘却了一些规则。
但，萧四郎并不觉得这是错的。
“四郎，会的，你别太纠结这些。”萧老安慰道。
萧四郎没有吭声回应这句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萧四郎才轻声对沈卿然道：“能让他不痛苦的离开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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