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太太请安了,不知老太太这般晚唤某前来,所为何事?”
堂内,老太太正欲说话,就被一旁拄着拐杖气的直打哆嗦的王复勤抢了白;
“你竟有面皮发问,咱们这般多苦主,你瞧不见吗?”
“你是何人?”
“老夫王复勤,王土真的爷爷!”
“嚯,某当是谁呢,原是那三癞子的祖父,天庭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你闯进来,某正要追拿三癞子贪污财物呢!
来人啊,将此獠拿下,押至刑部大牢,严加审问!”
一声大喝,门外等候士卒虎扑而入,未等周遭反应,便将这老翁如破麻袋般按倒在地,欲拖出门外;
堂内,本欲讨个说法的族亲被此举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无人开口阻拦;
都听说过王土旺霸道,今儿一瞧,这哪是霸道,这分明就是无法无天;
地上,王复勤拼命挣扎却无丁点用处,只长着没甚牙齿的嘴破口大骂;
“王土旺,你不得好死,当街杀人,残害族亲,你...你...你不得好死,老夫在阎罗殿等着你下油锅的那天!我要去开封府...”
老翁话说一半,就见一宽厚刀鞘破空而来;
下一刻,就瞧这老翁被士卒刀鞘打的满嘴喷血,占着血迹的牙齿落了一地,与此同时,王土旺冷冽嗓音响起。
“三癞子,西风桥桥东烟柳胡同押捕,在职一十六日,收受贿赂、勒索商户、欺压百姓,得赃款二百一十八两。
若非某叫人盯着,救下一被他逼的走投无路,欲投河的女子,他这会已经事发斩首了;
虽人未死,可这人命却要算到他头上,亦要算到某头上,某与尔等无冤无仇,何故要这般害某?
汝既然不服,行,某且问你,那二百一十八两白银汝可曾使过,他得这般多不义之财,汝可曾问过由来!
知而不报,隐瞒官府,欲害某性命,找死!
铁牛!”
“在!”门外铁牛一声大喝;
“统统拿下,依贪污所得抄家,若还不上来,都给老子流放到岭南!”
“诺!”
门外齐齐应和,随后就瞧一队手持锋利钢刀的悍卒鱼贯而进,扑向堂内众人;
上首,老太太瞧着下面凶威逼人的士卒,早被吓得心神不宁,呆若木鸡,哪敢开口劝诫一句。
她到底内宅妇人,一辈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遇上这辽人都畏之如虎的魑魇悍卒,哪敢造次;
一阵杀猪般的哀嚎求饶,丝毫影响不到面黑心冷,蛮不讲理的王土旺。
待一众族亲被打包带走,王土旺这才在一旁小厮战兢目光中大咧寻了个椅子坐下,面上稍稍松缓少许;
“老太太见谅,法不容情,况某掌着兵部,背地里不知多少眼睛盯着,稍有疏忽,万劫不复。”
老太太身侧,刘清婉抿着红唇,认真点头;
刚才,相比吓了个半死的老太太,她反倒不怎害怕,毕竟那百十来号魑魇近卫常驻东路院,瞧得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况且她也认为王土旺说的很有道理,面对这起子不思感恩,反中饱私囊,大贪特贪,企图让王土旺顶缸的族亲,有多远滚多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