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顾他人反应,领着铁牛转身就走,眨眼便离了理荣堂。
他一离开,低气压瞬消,老太太正欲拉着秦煜疴的手再说会儿体己话,就见秦煜疴也翩然起身告饶。
“老太太,家父尚有事相托,许与王将军言商一二,恕奴家不便久陪了。”
“英娘不比多礼,秦将军既然有事托付,自去便是。”
老太太勉强的笑着颔首,她明显是不向秦煜疴走的,毕竟她还想凑活自家乖孙和这贵女呢。
得了允,秦煜疴又用无可挑剔的礼节冲周遭行礼告辞,这才跟着王土旺,后脚离了理荣堂。
带着婢女,秦煜疴装着喘着小气儿的模样,追上归东路院的王土旺。
瞧她跟上,土哥也不意外,自顾走在前头。
“秦小娘子今日来访,所谓何事?”
“得家父吩咐,为秦氏而来!”
“你父可进宫面过圣了?”
“归京那日便进宫面圣了,不出王将军所料,得封兵部判部事。”
听她这般言说,土哥哪还不知秦烈武将当日密谈内容尽数告知了此女,遂言语间不在保留。
“韩相何言?”
得他问,秦煜疴立即难以抑制的回忆起当日父亲受封后,外祖那好似老了十岁的面庞,杏眸黯了三分,只轻言道:
“外祖只言,大势不可违。”
话音刚落,就听前头走着的王土旺一声嗤笑。
“你外祖怕是认命了,想来也是,韩相忠直之名,朝野尽知!
你父若尚在九边还(huan)罢了,现如今成了卢都泽那奸臣的手下,叫他直了一辈子的面皮怎落的下呦~
对了,韩相可传信九边?”
这一问,秦煜疴顿时惊了。
她原就晓王土旺聪慧敏锐,却不知他敏锐到这般程度,竟是连自家外祖之后举动都判断出来了。
愣了片刻,秦煜疴轻咽玉津,悄无声息颔了颔首,步摇轻晃,道:
“外祖得了父亲官制后;立刻传信予了保德军的杨赋杨老将军。”
前头,王土旺一声轻笑。
“你那外祖不服气呢!”
紧接着,他自说自话道:
“此番也好,兵部决一胜负,余下莫论!
某且问你,你外祖先在何处?”
“自是家中!”
“你父亲呢?”
“亦在府上!”
“好,稍待你换车夫进来与某换装,某要见你外祖!”
听要见家长,秦煜疴没有来的心里一慌,连迈着小碎步凑近。
“这...这番便没必要吧,奴家能做主的。”
闻言,王土旺歪头瞄了眼身侧薄纱白裙翻飞的女人,径直摇头。
“你?非某重男轻女,只此事便是你父亲、哥哥来了都不管,某必见韩相,速速着人安排!”
平淡下令,土哥也不管她,直阔步奔东路院而去。
瞧着他飞快远去的背影,秦煜疴抿着红唇,只气的重重跺了跺脚,加快脚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