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狗攮的记好了,信可无,了不起再写,遇事不觉赶快溜,你个腌臜打脊泼才得的给老子全须全尾回来!”
又被熊了!
王二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裤带,无语拱手,离了中堂。
农历三月十七,立夏,霸州,将军居所。
秦烈武手捧茶盏,视线却不住瞥向桌上三封标着不同收件人的信笺。
到头来,这厮终是忍不住内心好奇,打开了王土旺写给卢都泽的信。
内容不长,寥寥几句蕴含的信息量确不少。
——都统亲启。
——王土旺部东出河间二百里,遇辽轻骑三万余人而大破之,斩杀契丹两万七千七百余人,辽侵袭沧州主力损失殆尽;
——随即驱兵北上,取道霸州,直逼燕云十六之涿州
——现我军团深入敌境五百里,业已大破涿州,仍在追亡逐北,即将马踏永清。
上部是整体军事动向,而下部,则是王土旺之私信。
——涿州势弱,某部军团俘虏要敌一名,唤作耶律荜光奴,汉名刘窫窳,据此女交代,她为辽萧太后之侄,先帝之孙,故旺欲请教都统,此女何为?!
虽是问的是何为,然秦烈武何等聪慧,只从这只言片语中便瞧出了厉害。
这王土旺,是准备拿着女人献功与那卢都泽!
心里气得慌,可他转念一想,这厮杀才差人将三封信笺尽数送于自己面前,可不就是让自己瞧得嘛!
此番信任,倒是比甚劳什子功劳还暖人心的紧!
想罢此处,秦烈武再无扭捏,直取了那封写给敌将韩德让的信笺,拆开就看,不消片刻,秦烈武嘴角勾起,直嘟囔着:‘奸贼’!
瞧完两封,他正欲打开写给自己的信,却听屋外一阵清脆脚步声靠近。
一抬头,便瞧他那乖囡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立于堂前。
“爹爹,吾瞧见王二来了,可是王土旺有信?”
王二本就秦煜疴旧部,真真的承天军老卒,她怎不识。
得了问,秦烈武也不扯谎,只自顾点头,食指点了点桌上信笺。
“爹爹正要看!”
见状,秦煜疴也不说话,手扶腰间长剑,快步走到他身旁站定,作副将姿态,只那一双杏眸却不住往桌上瞟。
见她这般模样,秦烈武也不好说甚,只心里叹气,拿起信笺拆开就看。
——秦将军亲启。
——老秦,某那前两份信你差不多也偷瞧完了,某便直言了!
王土旺这厮上来第一句话,便叫这秦烈武这老帅哥老脸微红,眼神乱瞟,心虚不已。
——你瞧着这信的时候,某差不离已在永清城下,尔速速遣人将余下信笺尽数送至河间城外辽军大营,整顿军务,随时备战!
——刘窫窳此女身份极荣尊,然以彼女换涿州之地却无甚可能,故尚需打下涿州之地,再论城下盟约。
——此间信笺送出,尔只待河间卢都统之命令,若他下令让尔等出兵攻打涿州,尔务必即刻发兵,不得延误!若他发令让尔等协防河间,自应付了事,但切莫违令不尊!
——永清是某予大同秦氏之贽,而后还有归义、易州;
——切记切记,莫再与卢都泽交恶,此獠气小,若再起冲突,某居中恐难制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