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心事重重地走了,抱着谢珏的谢空青也突然冒了出来。
他不悦道:“我就知道她是来挑拨的。”
字里行间说的都是男人靠不住,回了望京就是住了金子打造的牢笼,好像世间只有岭南能是景稚月的安身之处似的,处处都把他往泥里贬低。
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如此不招人待见?
听出他话中的怨念,景稚月失笑道:“她也只是不放心,说几句怎么了?”
起码目前摆在眼前的事实的确如此。
她在岭南是一人之下的尊贵,到了望京却处处都有身不由己。
偏偏两处的男女差别极大,相比之下当然是岭南更舒服。
景稚月站起来戳了戳谢珏软乎乎的小脸,看着谢空青的眼睛笑道:“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对不起我和珏儿,我可不会老老实实地在望京陪你受气,我想走的时候你也不能拦我。”
她不强求能得多少与众不同的偏爱,可该有的底线也从未想过放弃。
谢空青眸中一动,大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凑近了狠狠就是一大口。
“你且等着往后看。”
“看你有没有起这个念头的机会。”
两处都商议得差不多了,不准备在此久留的人也差不多该动身了。
谢空青来得仓促,望京那边还是满地鸡毛等着他去做主收拾,他也不能在岭南盘桓太久。
景稚月本来是不想张扬的,可事情的走向却与她的预想截然不同。
临出发的前一日,岭南王召集了所有大臣开了个朝会。
提到的重点就是她。
被叫到的时候景稚月都是懵的。
她已经于几日前将手中未完成的事儿都交接给了相应的人,也大致拟定好了接下来的三年规划,所有的大小事务都找到了合适的人接手,今日被叫来她也以为自己是来旁听的,毕竟剩下的事儿跟她关系都不大。
可谁知道岭南王第一个叫到人就是她。
景稚月顶着满头雾水站了出来,在群臣的注视下,岭南王郑重其事地说:“此番岭南得破百年束缚,迎得新的时机,二王女助战有功,大王女也功在千秋。”
“按理说本王当另行封赏,以激后效,可本王的女儿马上就要远行了,此时的论功行赏好像也成了累赘。”
“稚月,你可会怨父王?”
景稚月从善如流地笑道:“父王言重了,一切应由皆为儿臣自己的选择,儿臣无悔。”
岭南王眼角微红地看着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才说:“你是不愿居功自傲,可父王怎会忍心让你受委屈?”
“跪下听令。”
景稚月低头下跪,头顶紧接着响起的就是岭南王沉沉的嗓音:“吾女稚月,与淮南王乃天作之合,本王不忍见其夫妻分离,故同意你前往望京久居,只盼你们阖家和睦。”
“往后你虽是不在岭南,可该给你的东西不能少。”
“苏相。”
苏城双手抬着个托盘躬身往前,上头摆着的赫然就是景稚月不久前才交出去的军令。
“这是可调动岭南大军的兵符,仍归于你手中,往后不管这股大军扩充至多少人,兵符的管控权永不调动,若遇危急时刻,你可不必向岭南王城传信,自行决定兵马的调动。”
“还有,你虽嫁给中原之主为妻,可你及你膝下子嗣永远是岭南王族一脉,拥有继承王位的权利,无人可对此有异议,否则本王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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