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像,可你说错了是谁跟谁像。”
他听家中长辈说过,二王女长得跟已故的王妃极其相似,也正是为此才会被王爷过继认养。
换句话说,王爷是照着妻子和女儿长大后可能的模样过继的女儿。
要说像,眼前的可才是本尊。
肖云成心情复杂地啧了一声,想到景稚月之前出手扶出苏澈时的动作,表情逐渐变得微妙。
景稚月到之前,她在望京的情况就已经在岭南的大小世家中转过一圈了。
不少人都说她被宣平侯养废了,又嫁了个罕见强势的夫君,只怕就是个不禁风吹的美人灯笼,难堪大用。
就连他见到本尊之前,心里或多或少都还存着几分轻视。
毕竟废物怎么可能朝夕之间就变得与众不同?
哪怕有谢空青的加持,废物也只能是废物。
可眼见如此,只怕好些人看笑话的心是要落空了。
毕竟那一手漂亮的轻功,可不是三五日能练出来唬人的。
肖云成在心里重新审视了一遍景稚月的定位,接下来的两日愈发恭敬。
转眼就到了言听许久的岭南王城。
他们要到的消息是提前传回来的,城门口也早就备下了迎接的人。
苏城看到景稚月从马车上下来,忍着激动走过去说:“微臣参见王女。”
“不必多礼。”
景稚月伸手扶住他没让他真的跪下去,看到他泛红的眼角,喉间莫名发堵。
“您是长辈,不用多礼。”
苏城哽咽了一下没当着众人的面失态,深深吸气后转身对着身后的人高声说:“迎王女回王城!”
“迎王女归!”
高低不一的声音从四面响起,苏城等人自发地走在了她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跟她解释:“王爷本来是想亲自出来接您的,可……”
“王爷的身子没见好,实在不可擅动,您到了王宫,王爷一定会很欢喜的。”
这是盼了多年的女儿,也是心中唯一的挂念。
要不是身体情况实在不允许,这望女归来的父亲只怕是早就在城门口站着了。
景稚月看了四周一圈,唇边溢出一抹浅笑,温声说:“我是晚辈,哪儿有让长辈来接的道理?”
“我粗略通晓些医术,此番来了倒是正好。”
她听苏城提起过好几次岭南王的身子不太行了,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却一直不得而知。
如今既然是到了,那势必是要仔细瞧瞧的。
苏城知道她医术不凡,难掩欢喜地连声应了好,亲自打马在前带路。
为了昭告岭南上下,走失多年的王女终于归来,景稚月所乘的车架按礼节足足绕城一圈后才辗转到了王宫门前。
宫门前,左右摆开的仪仗恭敬下跪:“参见王女。”
“恭迎王女归来!”
伴随着问礼声起,鼓声渐响,由低转高。
像是怕她不了解鼓声的由来,身后的刘长史低声解释:“这是岭南王族特有的大喜之礼,只有在王族诞下子嗣,或是王族嫁娶大喜之时才会敲响。”
“这是您的子民在迎您的归位,也是岭南大地对您归来的恭贺之声。”
眼前的一切对景稚月而言都全然陌生,可就在鼓点由慢转浓时,她的心头却莫名蹿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原来……
这里才是她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