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空青睡了一觉换了身衣裳,闲庭信步的无视堆积成山的尸首走来,身上洁白无瑕的白衣跟地上的血腥形成强烈的冲击,宛如重拳狠狠的击在了人的心口。
窒息,愤怒。
甚至是绝望。
种种情绪无声占据心头,恨到作呕。
吴事死死地咬着牙没直接指责,可谢空青却笑着说:“不知今日阁老会大驾光临,是本王有失远迎了。”
他略带歉意地叹了口气,堪称是温文尔雅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府上这几日有些不识趣的小苍蝇,处理这些东西花了点儿时间,还没来得及仔细收拾,让阁老见笑了。”
吴阁老闻言无声一哂,伸手摁住了大儿子颤抖的手,说:“今日来访本就冒昧,王爷能抽空赏脸一见,已经是我求之不来的荣幸了,王爷就不必跟我客气了。”
“也是。”
谢空青深以为然地笑了,故作不解地说:“那本王斗胆问一句,吴阁老今日来找本王是为何事?”
“你是知道的,本王最近属实是忙得分不开身,要是没什么大事儿的话,那就不好多留你了。”
“王爷这是在明知故问?”
吴事怒道:“王爷抓了我弟弟,他此刻就在淮南王府的地牢之中,我们来当然是为了要人的!”
他压抑已久的怒气彻底爆棚,青着脸说:“我弟弟只是个文弱书生,实在是不知道犯下了何等大错,竟然会惹得王爷亲自出马抓人。”
“按大乾律法,若有罪,当送审定判,官府审问之前尚且需要提供证据,罪证不足不可妄判,可我不知家弟到底是什么罪,不过大理寺,不过审讯台,王爷直接把人扣下,是想滥用私刑罔顾人命吗?!”
他一连串的指责流利得像是事先练过,可谢空青听完却只是意味不明地弯唇笑了。
他说:“吴大人说的在理,是该按流程这么办。”
“可是……”
“本王什么时候守过大乾的律法了?”
那玩意儿算什么?
也配管得住他?
一句话把吴事气到浑身发抖,谢空青却还像是觉得不尽兴似的,唏嘘了一声悠悠地说:“而且吴大人你是不是忘了,本王抓人的时候,就是违法的啊。”
他就是踩着所谓的律法线蹦的,谁又能把他怎样?
谁敢把他怎样?
“你……”
“住嘴!”
吴阁老斥得大儿子闭上了嘴,心情复杂地闭了闭眼,不徐不疾地说:“我倚老卖老自托一声年老,今日前来,也不是想跟王爷谈论大乾律法有什么可不遵之处,只是单纯想跟王爷坐下说几句话罢了。”
“王爷若不嫌弃,不然先把我这沉不出气的儿子撵出去,坐下来慢慢谈?”
谢空青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请。”
“你先出去。”
“可是父亲,我……”
“出去!”
吴事心有不甘的狠狠剜了谢空青一眼,甩手走了出去。
动作快到像是多在这里停留一刻,地上的脏血都会脏了他的鞋底似的。
避之不及。
谢空青见状讥诮的收回了目光,进了花厅坐下就听到吴阁老说:“今日来怎么不见王妃?”
他仿佛是看不到谢空青瞬间冷下去的脸色似的,自顾自地说:“之前王爷外出江南查案出了岔子,王妃在殿前据理力争的场面仍在眼前,不久前的万寿节王妃出手惊人,杀伐果断更是让人心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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