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个遗憾的神情,叹道:“皇上身为一国表率,就更不能做出如此举动了。”
“是么?”
褚庆双把酒杯放下,调侃似的说:“本殿之前只听说大乾规矩多,却不曾想这种无用的规矩居然在宫里也适用。”
“万幸有这位大人解释了一句,不然本殿还以为是大乾的皇上误以为大邺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在防备本殿呢。”
“公主殿下说笑了,您……”
“罢了。”
她堪称是无礼地打断吴阁老的话,自顾自地说:“二皇兄,你也别在哪儿杵着了。”
“君子不立危墙,大乾皇帝谨慎些也不错,你识趣些,自己去把笼子打开吧。”
她再三抢白,不光是皇上的脸色不佳,就连她皇兄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就在这时,皇后突然站了起来。
她说:“既然是礼,当不可轻视。”
“只是皇上贵为一国之君,礼不可失,否则难为天下表率,不如本宫去?”
她说完对着皇上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臣妾自知此举不妥,可这既然是大邺千里迢迢送来的心意,那也不好大意。”
“臣妾恳请皇上应允前往,待此事过了,臣妾定当回宫自省,也好全为表率之责。”
她说的有理有据,也在无形间把皇上砸在地上的面子捡了起来。
皇上终于在这时候有了点儿帝皇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说:“你既是有此心意,那就去吧。”
皇后稳稳地接过二皇子手中的杆子,面不改色的朝着笼子走去。
她用杆子勾住红布一端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呼吸几乎都凝在鼻腔里。
哗啦!
红布揭开,一声虎啸瞬间爆出响彻全场。
不少女子惊得面无人色,站在笼子正前方的皇后脸上的笑却依旧如故。
她围着笼子走了一圈,看着笼中威风凛凛的白虎赞赏道:“听闻白虎是难得至宝,毛发银白无一丝杂色,双目有神矫健威武,二皇子能寻来这么一份厚礼,也的确是用心了。”
想象中被惊吓到尖叫的画面没出现,二皇子有些失望地挤出了笑,说:“多谢皇后娘娘称赞。”
“娘娘,后头还有两个呢,您请继续吧。”
众目睽睽之下,皇后安然前往。
第二个笼子里的是一对眼神锐利的彪悍白鹰,布一揭开就挥舞着锋利的爪子朝着皇后隔笼相扑,引得在场的人吸气一片。
第三个笼子里装着的最让人惊讶。
那居然是六个衣不蔽体的美人。
美色当前,众人的脸上都有了些许微妙。
可皇后依旧维持着该有的镇定。
她甚至还心情不错的跟二皇子感慨了几句,命人拿来了谢礼才放下了手中的杆子。
景稚月表情复杂地看着那几个笼子,再看到施施然回到原座上的皇后,感慨似的来了一句:“皇后亏了。”
如此胆色,还有一个历经两朝的父亲,结果却嫁了一个最没用的君王。
何其可笑?
谢空青颇为赞同地嗯了一声,幽幽道:“是啊,皇上怂了。”
大乾有史以来第一个,怂得连皇后都不如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