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紧不慢地对着太后行了一个不算恭敬的礼,在太后欲要杀人的目光中笑笑说:“儿臣刚才还忘了问了,母后不是去看大皇子了吗?今日怎么得闲来儿臣这里了?”
太后不悦地说:“怎么,你这里哀家来不得?”
“那怎么会。”
谢空青笑着说:“母后能来,儿臣荣幸之至,只是儿臣的月儿自来胆弱,只怕是受不住母后的教导,要不还是让她坐下说话吧。”
月儿本人听到这话心尖狠颤,险些把自己的后槽牙都咬了个稀碎。
可谢空青却沉浸在作孽的愉快中无法自拔,不等太后发话就固执地扶着景稚月坐在了左侧的首位上。
他若是没来,这个位置景稚月坐是没错。
可现在他回来了,在世人眼中夫比妻贵,景稚月再坐在这里就非常的不合适了。
景稚月刚想站起来,可肩上却无声无息间多了一只要命的大手。
谢空青关心似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暗地里下了劲儿让坐下去的人站不起来,柔声说:“你坐着就好,站着累。”
有那么一瞬间,景稚月心累到想哭。
完犊子。
这回是真的完犊子。
本来是夫妻情浓的一幕,可这一幕落在太后的眼里,无异于是针扎一样的刺眼。
她是来给谢空青送妾的,不是来看他们夫妻感情有多好的。
当着她的面儿这么做,这不是在打她的脸是什么?
太后脸色阴沉到可怕,勉强维持着仪态冷冷地说:“哀家听人说你们夫妻感情不睦,可今日看来,那莫非是谣传?”
谢空青状似不解地挑眉一笑,困惑道:“母后听谁说的?”
“外界传闻不可信,儿臣跟月儿感情好着呢。”
他说完低头看向用力咬牙的景稚月,笑眼弯弯地说:“月儿,你说呢?”
景稚月……
没错,月儿是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