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完步逸云的话之后,自己也是有一些触动的,步逸云追了她那么长时间她怎么可能不心动?更何况步逸云这样颜值和身材双双在线的,勾勾手指头就能引起众多人的倾倒,何况是自己。大家族出生的女孩儿自己的爱恨早就在成长过程中不断地被浇灌“以家族利益为先。”、“要成为有利于家族的人。”、“作为朱家的女儿要怎样怎样怎样...”之类的话,她们不是没有自己的情感,也不是有足够的清明远见,只是自己的情感被最大限度上压抑和归拢到为家族利益服务上。
步逸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其实今天来了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朱华不是恋爱脑,有些事情还是能分得清的。步逸云作为朱家的一个弃子,对朱家来说已经没有了用处,就像之前的蔚函清一样。虽然朱华也不愿意听从家族的安排,但是实在是经受不住父母亲人的压力。
如果是一些与你有一点点相干、没有任何感情羁绊的所谓的亲戚来劝你去做一些事情的话,你完全可以充耳不闻。这些人对你来说只是认识的朋友罢了,甚至还不如认识的朋友。这些人不管对你说什么,你自己的内心里是不会有任何负担的。但是最可怕的是那些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人,那些看着自己长大的和自己有着深重羁绊的人。这些人有的时候比父母说的话还要有用,还会让你心生桎梏。
就像是大爷的妻子、白非的姐姐白晴一样,她不是朱华的直系亲属,但是从小对朱华一直很好。这样的人说出些什么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自己如果不去做的话心中就好像由中华辜负了他的期望的感觉,这种愧疚感让自己很不舒服。而且这些人不会直言地去告诉你,你应该去做什么事情,他们会语重心长的劝你去做一些事情,如果你不去做他们也不会责怪你,而是同情你和慰问你: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问你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困难?需不需要帮助?之类的。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面对这样的人实在是无法太绝情。
朱华坐在沙发上发呆,张小芸在一旁说:“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
朱华苦笑说:“小芸,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你没有家族的负担,你有敢爱敢恨的品性和权利。你可以去明目张胆的追求一个人,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去释放自己的爱意。而我已经失去了两次机会,步逸云,蔚函清,我都曾经喜欢过,但是每次都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最后到如今,左右都失之交臂。”
张小芸笑着说:“自古良辰佳缘多是折磨,兜兜转转循环往复,到最后得以善终。也许你也将成就这一段世纪的佳缘,所以到现在也没有落脚。”
朱华苦笑说:“佳缘?我们这种家族里出来的女子是没有佳缘的,就算是有佳缘也是家族给定的佳缘。我不期望着自己能在最后有多绚丽、有多光彩,我只希望自己的生活稳定祥和。在爱情之路上也许最后的结果很甜美,但是前往其处的通途却充满荆棘,在这种折磨之下想想那甜美可能只是荆棘痛苦所衬托出来的虚伪假相,倒不如你这早早的将情爱握在手中。”
张小芸凑到朱华身旁抱紧朱华说:“我那青春美丽的小少女哪儿去了?这样优柔寡断,沉溺情爱的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朱华。着什么急?等姐们儿我有钱了,给你买几十个个帅气男明星,什么步逸云,什么蔚函清,什么齐慎,都是垃圾......”
步逸云垂头丧气的向住处走去,和朱华不能谈拢的话,自己未来的走向就变得很迷茫。人们都觉得这个时候喝点酒会好一点,心情会舒畅一些,但是这对步逸云来说是不行的。父亲和母亲酗酒的习惯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伤害,已经成为了一种心理阴影。
步逸云走在大街上,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不远处是热闹的文化街。熟悉的三个人影从楼房的夹缝中闪过,步逸云立即后退,这个时候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按照孙泽清在赛场上的表现,自己肯定连喊的机会都没有。步逸云走到一处池塘边的小亭子里,一池的水已经融化了大半,周围的树木光秃秃的,池上浮冰映照天空与灯火,仿佛所有的热闹都是水中幻影中的世界一样。
步逸云坐在木头长椅上抬头看着斗拱和梁柱,“你跑什么?”不远处传来蔚函清的声音:“你确实曾经是做了一些对不起我们的事,但是我们也没有太在意。见到我们也不上来打个招呼,转身就走有点不礼貌了吧?”
步逸云看着不远处的三个人叹息说道:“随便吧,既然如此要,杀要剐随你们,是我步逸云对不起你们。如今我上无父母,下无亲朋,身上一身的风流债,有些时候想还不如死了算了。有时候一想活着真累啊,每天要在他们的眼神下不断的伪装。呵嗯~还要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地取悦他人,不断的往上爬,不断地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不断的去讨好他们。既然被你们抓到了,给我一个痛快吧,让我死的轻松一些。”
孙泽清皱眉说:“谁说要弄死你了?还有,既然活得那么累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也许你不珍惜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但是不代表我们不珍惜呀,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也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在之前和绒蛾的战斗中我们也帮助了你。我们孙家的敌人不是你,也不屑与你为敌,你太弱小了,弱小到只是一个小小的SR而已。你自以为你害了我们,但是其实那些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虽然这么说会让你感觉很难过,会让你觉得你这么长时间的付出与牺牲像一个玩笑一样,但事实就是这样。”
步逸云仰头笑着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已经太晚了,我已经不再是干净的人了。每每想到那些事就让我感觉恶心,真是可笑,只有和张秋驷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短暂的安全感,明明我们两个人才是利用对方最深的。”
蔚函清将手中的椰子汁递给步逸云说:“你所经历的事情我们也有所耳闻,你的相关文件也有人悄咪咪地送到了我们这里。有些事情我只能表示很抱歉,但是为什么你从来不来找我们呢?我们一同爬山,一同在花树下野餐的情意说抛就抛弃了是吗?为什么你不愿意信任我们呢?就因为你以为你曾经害过我们是吗?”
步逸云拒绝了蔚函清的手低头说:“难道这还不够么?我可是出卖了你们呀,作为最亲最近之人出卖了你们呀。”
孙玉清拿过椰子汁塞到步逸云手中说:“既然你也知道是最亲最近之人,为什么觉得我们不会原谅你?步逸云,在你愿意把唱片给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永远的朋友了,我曾经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你却只觉得那是筹码而已,告诉我难道我们只是你的交易对象吗?”
步逸云笑着说:“如今我沦落到这般田地,我再说什么深情往事,说什么情深意重都有装可怜的嫌疑,你们要做什么就做吧,我这身躯已经残破,早已经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