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话褚念夕不想说了,好在马车突然停了,车外传来车夫不合时宜的提醒,“王爷,到了。”
褚念夕别开目光,这是不愿在继续跟南宫霈对话的意思,南宫霈叹息了一声,只得掀开车帘下车,狠狠地瞪了车夫一眼。
石堰怕被殃及,早就生拉硬扯着笑樱躲到了一旁。
空旷的王府门口,南宫霈下意识的抬手欲扶褚念夕下车,谁想褚念夕理都不理,南宫霈弯曲的手臂空荡荡的悬在半空中。
石堰啧啧评价道:“你家小姐脾气挺拧,这不就巧了吗?我家王爷,也拧!”
“呸!”笑樱啐了口吐沫,她想说的是,“你家王爷那不是拧,他就不是个东西!”
可她不敢直说,只能狠狠的瞪了石堰一眼,寒声道:“别过来,你离我远点,看着你就倒胃口。”
石堰被噎了一下,他都躲出这么远了,还是没逃脱被殃及的厄运。
褚念夕抬眸瞄了眼烫金的王府门匾,淡道:“吴钩呢?放他出来,我跟你进去。”
“夕儿……”
“我要见吴钩。”
南宫霈没了办法,一挥手招呼石堰,石堰心领神会的叹着气进了王府,吴钩确实被他们抓了,南宫霈也够没品的,仗着自己人多围了吴钩,将其抓回王府,就是为了哄骗褚念夕来找他。
原本挺好的一个打情骂俏的机会,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南宫霈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他有些烦闷的叉着腰,紧抿着唇,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他有一肚子的苦水儿想往出吐,却无人肯听,他明明就站在褚念夕面前,而褚念夕就像看不见他一样,完全把他当空气。
南宫霈觉得自己吃了天底下头等的哑巴亏。
吴钩倒是没吃什么苦头,被反绑着手从王府里带了出来,褚念夕眉心微动,快步走去,仔细检查了一番,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方才松了口气。
吴钩面色很难看,“对不起,小姐,我……”
褚念夕笑了,温柔的令人嫉妒,她拍拍吴钩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这不怪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再一转头,褚念夕像是换了个人,冷的跟寒冬腊月的冰棱子似得,寒眸凝着石堰:“把绳子解开。”
吴钩紧张,“小姐不跟属下一同回去吗?”
南宫霈终于听不下去了,黑着一张脸凑过来,低斥道:“回什么回?这就是她家?还回哪儿去?”
南宫霈还指望着,一会闺房之中,四下无人,求着褚念夕别再对他这般冷冰冰的,折磨他了。
“吴钩,你先回去,我还有话要跟王爷说清楚。”
吴钩还想再说什么,褚念夕面色一变,语气也沉了下去,“听话。”
就这一句,吴钩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褚念夕信守诺言跟南宫霈步入王府。
初来时,这一路繁花萱茂,美不胜收。
而今,步步萧瑟,枯枝败叶。
正衬他二人,从相见欢走到今日怨憎会,才不过区区几日光景?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笔直的甬道走去,正通往褚念夕昔日故居春华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