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用高岩招供的罪证威胁她,便是因为这件事他从未插手,本就是打草搂兔子,捎带脚的事儿。
也就是说,褚家,褚守江,和二叔真的有问题。
这件事褚念夕想了很久还是不得不问,她抬眸认真冷静的看着褚守江,沉声道:“爹,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能害死褚家满门的人,不止我一个!”
褚守江气息窦然一变,就在那一瞬间,褚念夕竟然在他的略带猩红的眸子中瞧见了视死如归的仇恨。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仇恨?
褚念夕来不及多想,褚守江已经变了脸色,他面沉似铁,拿出了小时候哥哥们不认真练武时他才有的严厉,从小到大褚守江第一次这样训斥褚念夕。
“混账!”
褚守江赫然抬起手腕,宽厚的巴掌眼瞅着就要落下来打在褚念夕的脸颊上,她拧着眉闪躲。
许久,臆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狭长的眼睛眯开一个缝隙,偷偷的抬眸去看褚守江,只见褚守江眸中似有碎芒,哽着嗓子道:
“褚念夕,你给我记住,不该过问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要提,无论是对谁,都不能提。”
褚念夕不敢再去招惹她爹,心中已经有了揣度,只能微微点头,软声道:“我知道错了,爹,你放心,我不会让褚家有事的。”
褚守江本来是要同褚念夕一同回家的,可就在跟褚念夕争吵过后,褚守江愤然下了马车,褚念夕蹙眉,从袖口中放出紫金鼠,“乖,跟着他。”
那紫毛小鼠似是能听懂人话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蹿下了马车,与褚守江的背影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褚念夕的眸子似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在月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她默默望着褚守江的背影无声叹息。
耳畔似是响起了南宫御说的那句话:“你真的了解你爹吗?你了解褚家?”
此时她才明白,她对褚家,对她爹了解的太少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爹不是屯私兵的罪魁祸首,粮钱一事要经过户部,她爹没这个本事,这说明在他之上还有东家!
或许只有揪出这个人,才能知道她爹为何要反。
突然,余光中渐入一人身影,褚念夕抬眸去看,就见石堰立在一旁,拱手道:“王妃,王爷请您先行回府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