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褚念夕被发现,就要往回折,奈何石堰和无心挡着去路。
他从身后抽出月牙弯刀,喊道:“让开。”
石堰弯着腰喘气,吁吁道:“诶,你不累吗?歇歇,咱们都歇歇。”
吴钩依旧冷着一张脸,不把石堰的话当话,声音更冷淡了:“给我让开!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石堰一拧眉,也没了耐性,指着他道:“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拔刀吓唬谁呢?要是只有我自己便也罢了,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你有本事以一敌二?还真当我们离北王府的人都是吃素的?”
吴钩根本不跟他废话,目光一凛,弯刀便划破夜幕朝两人劈了过来。
石堰也恼了,“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无心,给我好好教训他!”
三人打作一团。
褚念夕在胡同中躲了一会,眼瞅着三道黑影从头顶飞了过去,才松了口气,她也知夜长梦多,缓了口气,就朝反方向跑。
毕竟是刚滑胎不久,神疲力乏,没多少力气,跑了几步也就慢了下来。
她心里把南宫霈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玩意!休书都写了,还阴魂不散的缠上来?白天闯府跳墙还嫌不够,大半夜的出来堵人,是有什么毛病?
她顺手捡了根木条,一边抽空气,一边骂人,一边觉得委屈,鼻子不知不觉就酸了。
南宫霈早就追上她了,可听着她振振有词的骂,也并未追上去,远远地跟着,看她弱小的身影,挥舞木条的力气倒是彪悍的很,这若是打在身上一定很疼。
夜色寒凉,兀长的一条街巷,从头到尾,看不到个人影。
娇滴滴的一姑娘,胆子还真大。
难怪这么会闯祸,南宫霈无奈,从岭南回来,他就想好好疼他的姑娘,谁知京华巨变,波澜将起。
那些说不出的苦衷压在心底令人窒息,他不想瞒着她,却又怕她挂心。
“你若真有那么喜欢她,就该顺水推舟将她送出流光,若真留在你身边,你当真能时刻护得住她?清醒些,她跟着你才最不安全。”
柳绮梦在利用他,他清楚的很,可她说的没错,他亦是清楚的很。
跟着他才最危险,他怎么能让她这么危险?
权力更迭势必伴随血雨腥风,他生在南宫家就躲不开这场你死我活,南宫霈明白。
突然,前面的人不走了,她本就弱小的身影缩成更小的一团,乍一看,像一团棉花。
褚念夕蹲在地上,也不知骂人能么就能把自己给骂哭,她手中握着木条,气急败坏的抽打地上的石子。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南宫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呸!王八蛋!一个老王八蛋欠了一堆血债还生了一群小王八蛋,活该没有子嗣,活该都命短!”
走得近了,这些话都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南宫霈的耳朵里,他抽了口冷气还把自己呛着了,止不住的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
褚念夕闻声身子一僵,若是让人听到她骂了当朝天子,怕是要被砍头了,她猛然回头,就看见南宫霈站在她身后,咳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