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失神,吴钩就跑进来了,亦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褚念夕抬眸看他,一眼看穿了他的窘迫,直截了当的问:“你又怎么了?”
吴钩皱了皱眉,面沉如铁道:“王爷跟溟西王打起来了。”
“什么?”褚念夕骤然起身,一脸震惊的问。
“在玲珑阁。”
这已经是离北王跟溟西王第二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了。
曲玲珑斜坐在阁楼上嗑着瓜子看戏。
但是当南宫御当众喊出,“念夕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这句话时,自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曲玲珑也愣住了,瓜子皮都粘在了唇瓣上。
更何况是各处藏头露尾看热闹的人了。
原本是势均力敌的撕扯,南宫霈眸子一沉就动了杀心,“胡说八道!”
他随手从桌子上拾起一把剜骨匕首朝着南宫御刺了过去。
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南宫御也毫不示弱,从旁人身侧抽了长剑挡在胸前,两人擦肩时,南宫御唇角勾着邪佞的笑,“你不信吗?”
“你的话,有何可信?”
南宫御挑开南宫霈的匕首,贴身滑了过去,用仅有二人能听清的声音,低笑道:“她背心有颗红痣,大腿内里落着一枚桃花似得胎记。”
南宫霈身子一僵,瞳仁巨颤,就是这个功夫,南宫御眼睛一眯,剑锋朝着南宫霈的肩膀猛然刺了过去。
曲玲珑眸子低垂,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外与南宫霈悄然对视的褚念夕。
剑锋即将没入南宫霈的血肉,他愣是僵在原地分毫未动。
曲玲珑坐不住了,她飞身而下,同时甩出手中的瓜子盘,击偏了南宫御的剑锋,那寒光擦着南宫霈的肩膀划过了他的衣衫。
曲玲珑停在二楼的围栏上,双手抱臂,半垂着眼睑慵懒道:“两位王爷适可而止吧,你们若是在这玲珑阁见了血,这生意小女子我还怎么做?”
南宫霈眸色血红,他转身那双血眸一错不错的盯着南宫御,冷笑轻嗤,“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南宫御冷着眸子,挑衅的轻抬眉梢,但笑不语。
他欣赏着南宫霈此时的愤怒,似是品尝一樽美酒,从小到大,南宫霈高人一等的倨傲似是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鲜少有人能挑起南宫霈的怒火。
而今,他不过是说了两句话,就能瞧见南宫霈怒不可遏的样子,实属难得。
突然,他的笑容僵住了。
余光中,他瞧见了站在南宫霈身后的褚念夕, 她正浅皱眉心凝着他,眸中似有泪光。刚才那句话他说的极小声,可褚念夕还是从他的唇形中听明白了。
她想解释的,她怕南宫霈被骗,相信他的鬼话。
可当她真的张开了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南宫御所说的,红痣,胎记,就准确无误的长在他所说的位置。
她也僵住了,僵在人群外,似是当众被剥光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