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面色有些急切,连忙解释,“不是,不是的小姐,我没生气,我,我……”
吴钩颓然低下头,攥着拳头道:“属下只是想认清自己的身份。”
褚念夕刚要说什么,就见车夫来催促,再晚就要耽搁九皇子出殡的时间,她也知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只能将锦盒推过去,“你爱要不要,不要丢了便是。”
说完直接提着袍子钻进了马车。
吴钩愣在那,还是宝贝的将木盒子收好,坐在车夫旁边,马车出发了,稀薄的雪片落在他乌黑的发丝上,融化成晶莹的水珠。
吴钩原本削尖的下颌更加棱角清晰,他目光清浅似是隐着不可告人的哀伤。
马车入宫的时候,碰到了孔相,他身后跟着一个瘦小的随从,侧脸瞧起来有几分眼熟,褚念夕一时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从前,人们都说九皇子南宫御不受宠,可今日,勤明帝面色苍白,坐在龙椅上,有好几次钦天监祭祖唤道勤明帝时,都要重复几次,勤明帝才如梦如醒般的回过神来。
仪式进行到一半,雪越飘越大,褚念夕站在众人身后,又看到了那个瘦弱的身影,泪水在他脸上肆意横流,抽泣的肩膀颤动不已。
似是比那些溟西王府的近侍还要悲痛欲绝,这一哭,褚念夕猛然想起这人是谁了,她是孔相的女儿,孔家嫡女孔雪柔。
京中是有传言的,孔雪柔爱慕南宫御。
上一世,孔相也想着把女儿嫁给南宫御,要不是褚念夕怀了孩子,南宫御大方承认,把人抢了过来。溟西王府的正妃应该是孔雪柔。
即便如此,孔相还争取过,似是愿意让孔雪柔嫁入溟西王府做平妻。
褚念夕还因为此事跟南宫御大吵了一架。
只是这架吵得褚念夕心肝脾肺肾拧在一起疼,还觉得南宫御要不是脑子有毛病就多少是有点不识好歹。
以那时的情形来看,孔相是文官之首,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把持着朝堂上的舆论导向,南宫御若是能同时得到孔家和褚家的支持,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夺嫡之路定是一马平川,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褚念夕也知道是好事,更知道在大梁,男人三妻四妾已是寻常,若是做了皇帝,那就更是六宫粉黛,怎能奢望一人独享?
她深明大义,颇有些高风亮节,主动找上了南宫御,对他阐明利弊。
当时南宫御的脸就拉下来了,阴沉着眸子,裹着寒气凝着她问:“说这么多道理,你想让我怎么做?”
褚念夕当时还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也拿出了正妻的派头,当即就迫不及待的表明了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