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机会送到眼前来了。
现在即便南宫御死了,也只因她技不如人,一条命赔给勤明帝,这事儿算了了。
反正对褚念夕来说,被自己掏心掏肺爱着的人欺骗,利用,活着本就没什么意思,万幸是这次重生,她没什么遗憾。
人也不能太贪心不是?
以祖传秘方外人不得入内为由,褚念夕随心所欲的捏着各种剧毒无比的虎狼之药尽数投入药炉中。
他想让南宫御死的更加痛苦,也更快一些。
就搞出这么一碗内服,一碗外敷的药来,怎么说呢,褚念夕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手刃仇敌这种待遇,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特别是,无人打扰,全凭她一人随心所欲的折磨不能反抗的仇敌,那就更加酣畅淋漓啦!
她坐在床边,将南宫御扶起来,在他脖子下多垫了一个枕头,粗暴的捏开他的下巴,毫不温柔的将一碗苦药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的声响,伴随着南宫御剧烈的咳嗽,那张好看的让人有些不敢直视的脸因痛苦扭曲的不成样子,许久都没有人气儿的人,突然间出了些动静。
褚念夕根本不顾及他有没有被呛到,看着一碗药见了底儿,突然一松手,南宫御整个人重重的跌回了床上,虚弱无力的弹了两下。
褚念夕将瓷碗一扔,发出破罐子破摔的响声,她随手拿起那碗药膏来,粗鲁的撕开南宫御的衣服,目光阴鸷可怖,阴测测的勾着唇角。
昔日她无比迷恋疼惜的这副皮囊,即便是伸手去触碰,都小心翼翼的,甚至会埋怨自己情不自禁时,在他锁骨下吻出些许殷红印记。
眼下,这皮囊在她手里似是分文不值,没有一点儿悉心的伺候,动作残忍的像是对待待宰的牲口一般。
可不就是待宰的牲口吗?
褚念夕用木匙搅拌着黑漆漆的药膏,眼神发狠,用力的剜了一匙就捻在南宫御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登时,南宫御即便是在九死一生的昏迷中,依旧不屈的弹起身子躲了躲,由此可见这一下按上去,有多疼!
血水从黑漆漆的药膏上渗出来,伴随着南宫御声若蚊呐的低嘶,褚念夕眉梢微提,阴测测笑道:“呀,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南宫御身子一僵,似是在用力分辨说话人的声音,就听了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也是了,这药啊,可是千载难逢的珍贵!药效自然就大了些,没关系的……”
褚念夕笑的极温柔,人畜无害似得,眼睛一眯,又剜了一勺药膏,下手力道更重,咬牙切齿,嘴上却淡淡道:“我轻一点就是了……”
恨不得将那引人发痛的药膏往骨血中捻,褚念夕也很惊讶,原来人在极端的仇恨面前,能残忍成这副样子。
“是不是好了很多?还疼吗?”
褚念夕冷笑,阴森森的摄着昏迷中眉眼都拧在一起的南宫霈,“疼有什么办法呢?南宫御,这是你应得的啊,哈……哈哈……后面还有更疼得!”
“这药膏可是我煞费苦心为你特意配置的,下足了猛料呢,你想醒过来吗?我倒是希望你能醒过来,体验一下那撕心裂肺,死去活来的滋味,也不枉你曾对我做过哪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啊……南宫御,你可千万不要就这么死了,我还没听到你惨绝人寰的惨叫呢……”
褚念夕像是没有感情的刽子手,好似她手中握着的也不是木匙而是将人千刀万剐的银刀,一下下,忘乎所以的戳在任人宰割的南宫御的身上,她眸中寒光四溢,慢悠悠道:“多可惜啊?!”
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溟西王似乎真听懂了病床前那人苦口婆心的话,断断续续的轻哼,似是在诉说自己的疼痛。
褚念夕全然沉浸在忘乎所以的快乐中,丝毫没将这细微的信号听到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