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出自同一人之口。
她听了两次,中间隔着血海深仇!
衬托的这心猿意马的情话,像一个经不起推敲的笑话。
那日南宫御将她从莲心湖救起,也这般深情款款,羞云闭月,也说:“念夕,我心悦你。”
那夜,他送了鸾凤钗,不日便讨她褚家两百多条人命!
虚情假意,破金烂银,怎就这般值钱?
抵得上褚家上下两百多条性命?
褚念夕哂笑,“王爷想我收下?”
南宫御眸色复杂的望着褚念夕,显得有些窘迫。他本不善谈情说爱,却被人牵着鼻子走。
褚念夕倒是善解人意,含笑道:“那我就收下。”
南宫御面色稍缓,就见褚念夕从袖口取出一块手帕其中似是包着什么东西,“来而不往非礼也,王爷既然送了我珠钗,我也有一件礼物要回送给王爷。”
南宫御眼底有一丝惊讶,惊讶之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
褚念夕将手帕放在南宫御手边儿。
南宫御顿了顿才拿起来,唇角还勾着浅笑,待他逐个掀开手帕四角,包裹之物赫然现于眼前,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他骤然抬眸望向褚念夕,眼底一片寒凉。
褚念夕不以为意,“今日王爷不提望月楼,便由我来提。这枚梅花镖,王爷应不陌生,毕竟这上面还留着王爷的血迹呢。”
谈情说爱不成,南宫御面色骤冷,半惊半诧道:“念夕,这是什么意思?”
“井栏既然受了罚,想必话也带到了,我说过可以替王爷保守这个秘密……”
南宫御冷白着一张脸,清俊似谪仙,好看的眉眼皱在一处,“你也生在京华,自然该知,京都太守是如何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他背靠柳相目无王法,吏部动不了他,可他该死!”
你看,南宫御在一众皇子中最不得势。
可旁人都看得过去的事,偏他看不过去。
郁不得志的王爷,心中却装着黎民百姓。
如果是你,想不想帮他一把?
褚念夕轻笑,安抚似得,“王爷不必这么紧张,他该不该死,是你们南宫家的计较。小女子管不了那么多。不是说让你换了吗?”
南宫御皱眉,堪堪望着锦盒中的鸾凤钗,寒眸中多了几分萧瑟,“鸾凤钗已经是我能给你最珍贵的东西了,这是母妃留给本王唯一的遗物。”
“嗳……”褚念夕晃了晃手指,笑了,“王爷可太小看自己了。”
南宫御眸中含着一丝疑惑,就听褚念夕蛊惑:“不妨王爷替我做件事,我就当从未去过望月楼,如何?”
“我能替你做什么?”南宫御表情严肃,一脸的防备。
“放心,这事儿对王爷来说是建功立业的好事。”
南宫御满脸写着不相信,又有些好奇的等着褚念夕的下文。
褚念夕也不卖关子,直言道:
“不出半月,西戎或会在边境挑起战乱,皇上或许会派我大哥带兵平乱,可是下月我就要嫁给离北王了,大哥要送我出嫁,我不想他去西戎边境平乱。王爷若能揽下这个差事,我褚家愿分出三分之一的兵马追随王爷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