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爱吗?”南宫霈笑了,嘴角满是讥肖,“你怕不是忘了,当年离北王南宫霈对你是何等的疼惜爱慕,可你是怎么对他的?你又是如何亲手毒死他的,用的可是最残忍的百日灰,念夕,你跟本王又何须自欺欺人呢?
他嫌恶的指着满地人头,残忍道:“这些人对你来说有什么重要的?你我本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无论如何拜了堂你就是本王的正妃,他日本王继承大统你就是皇后,你还要闹什么?”
太可笑了,简直是太可笑了!
褚念夕愕然的望着南宫御,骤然起身拔下头顶的鸾凤钗抵在脖颈上,这曾是南宫御赠予她的定情信物,她特意簪在头顶……
那金钗上凤眸染血,似是泣血的凤凰幽幽的泛着冷光,南宫御的眼底划过一丝惊慌,也跟着站了起来。
褚念夕泪眼婆娑,狠声道:“南宫御!你如此待我,如此待我褚家,你这样的人理应断子绝孙!”
南宫御眉心起皱,哽道:“褚念夕,木已成舟,你这般又有何意义?”
褚念夕抹了把泪,垂眸看着自己的喜袍,她猛然将珠钗插入脖颈,锥心的疼痛让她止不住发抖。
南宫御瞳仁一跌,大步奔过去,阻挡不及,修长的指节悬在半空无措的盯着她脖颈上的珠钗,嘶声喊道:“快,传,传太医!”
褚念夕望着这张俊逸绝尘的脸,恨不得能拖着他一起去死,她用力想挣脱南宫御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了,“别动,别乱动念夕……”
褚念夕目光涣散,合着南宫御撕心裂肺的嘶吼,“念夕!不要!”
她只觉得吵,记忆中她从未见过南宫御如此狼狈的样子,在倾盆大雨中歇斯底里的像个疯子。
窒息般的痛苦似是要将人拉入深渊。
褚念夕用力的挣扎,突然被托住了,她浮出水面大口的喘着气,似是要将所有空气都吞下去。
望着岸边儿人复杂的目光,褚念夕眉心浅皱,耳畔传来南宫御清冷的声音,“别乱动,本王救你上去。”
褚念夕微微一愣,转过头南宫御清矜冷贵的面容骤然在眼前放大,她呼吸一滞,记忆来袭,她猛然想这一幕不是发生在三年前的那场宫宴?
她失足落水,被溟西王南宫御从莲心湖救起。
也是从那一次,她对他芳心暗许,一步步跌入他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她不是已在大婚之日被南宫御屠了满门自戕了吗?
难道,是重生了?
冰冷的湖水亦如那日瓢泼的大雨,寒凉刺骨,褚念夕被南宫御推到湖边儿,再一次听到他清冷的嗓音,“踩着本王的腿借力上去。”
褚念夕眸色微沉,没有丝毫犹豫的踩到南宫御的腿上,她抬手搭上宫人的手,脚下找准了一个角度用力一蹬,只见南宫御脸色一白,扑了两下,竟然开始下沉。
他腿上有伤。
褚念夕刚才那一蹬,就准确的踩在他的旧伤上。
她裹上宫人送来的薄毯,眼睁睁的看着莲心湖荡开一圈圈涟漪,南宫御深陷其中,扑腾着下沉,面容又震惊又痛苦。
四目相对,褚念夕目光如刃,一错不错的盯着湖水中惊愕不已的南宫御,欣赏着他痛苦的神情,忍不住想,要是没人去救他,能亲眼看到他就这样被淹死,该多好?
“快,快来人,溟西王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