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崔俄之说了这么多,许韶也反应了过来,崔俄之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不是在说薛绍,而是委婉的劝他不要娶太平公主。
从崔俄之今天的一番话,再联想到崔俄之带着妹妹主动登门赔礼求茶,许韶终于猜到了这家伙的意图是什么。
不会是图老子这个人吧?
许韶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娶公主倒还真是一件大有风险的事。怪不得世人都以求娶五姓七望女为荣。”
听许韶这么说,崔俄之眼睛一亮,哈哈笑道:“还真让你给说着了,不过,世人尊崇是有原因的!”
“我们世家女可不像公主那么自傲,而是打小就悉心培养,不止温柔贤淑甚解人意,最重要的是知书达理,持家有道。”
“所谓妻贤万事安,相夫教子,家业兴旺,子孙出息,这才是最重要的。”
许韶笑道:“崔兄所言极是,当浮一大白!”
崔俄之讶异的问道:“没想到许兄也认同这些话,我还以为许兄对我们世家大族多有偏见呢!”
许韶摇头道:“偏见倒是没有,世家大族多有在朝为重臣,可见学识渊博,能力卓着,德才兼备。”
崔俄之笑道:“当初你我因误会而冲突,长安的世家子弟多以为你恃才傲物,看不起世家大族,如今看来真是错得离谱啊!”
“好在你我早已化干戈为玉帛,不然这误会只会越结越深。”
许韶笑道:“误会嘛,解开就好。”
崔俄之试探的问道:“许兄应该还尚未婚配吧?”
许韶微微一笑,摇头道:“不曾婚配。”
崔俄之笑道:“似许兄这样的高才,想必要求极高,不知道何等样的才女才能配得上许兄!”
许韶把玩着酒杯,沉吟道:“这世间最难得的其实是自由,崔兄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崔俄之听了不由微微一怔,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许兄高论啊,真是发人深省!”
要适可而止,崔俄之摆了摆手,笑道:“不说这些了,当初来向许兄赔礼的时候带了琉璃,还向许兄吹嘘了一通。”
“现在才知道,许兄竟然懂得制造琉璃,如今听来真是让我深感羞愧啊!”
许韶摇头道:“崔兄大可不必如此,世人皆知琉璃珍贵,崔兄选择珍贵的琉璃作为礼物,何错之有?”
“只是我与世人眼光不同罢了,崔兄若是因此而自责,那可就羞煞我了!”
崔俄之举杯笑道:“许兄之度量真是让我钦佩啊,是我多心了,我自罚一杯!”
许韶跟着陪了一杯。
崔俄之放下酒杯,拱了拱手,笑道:“许兄还忙着制造电灯,本应该多休息才是,我实在是掩不住心中的敬仰,这才登门求杯酒喝。”
“今日于愿足矣,我就不多打扰了。”
许韶起身相送,笑道:“崔兄客气了,今日听崔兄一席话,我也是感悟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