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众目睽睽这下,他也不可能将许韶怎么样。
崔俄之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怒火,沉声道:“不要以为入了官场就能官运亨通!前一日还春风得意,后一日便获罪被诛者不知凡几,官场的水深着呢,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官场的水确实挺深的,但是皇帝亲自扶我过河,我怕啥?
许韶微微耸肩笑道:“这就不劳崔公子挂心了,有这功夫崔公子还是多读点书吧,以后出门也好多提提自己的名字。”
“本公子倒要看看你口舌还能伶俐到几时!”
撂下这句狠话,崔俄之立即拂袖而去。
被许韶反复的啪啪打脸,崔俄之已经没有颜面再待下去了。
毕竟是宰相之子,整个长安城都没几个人敢招惹他。
他在场的时候,大家虽然兴致勃勃的看热闹,但是却不敢说什么。
崔俄之离开了绮绿阁,厅里立即嗡的一声响起了热烈的议论。
今天这场冲突实在是太刺激了,比作诗还要刺激!
就连绮绿阁的姑娘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
唯有许韶心情仍然很平静,他环顾左右,扬声笑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众人听了感到很无语,接着奏乐接着舞?
你这心也太大了吧?
你得罪了宰相之子啊!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不过,得罪宰相之子的毕竟是许韶,与他人无关,靡靡的丝竹之音再次响起,绮绿阁又恢复了享乐的气氛。
薛讷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大声喊出了你的名字,也不会引出后面的这些事。”
许韶摆了摆手,笑道:“薛兄不必自责,不关你的事,就算没有你喊破我的名字,早晚也会有国子监的学子认出我来。”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薛讷还是感到很自责:“崔俄之虽然出身世家大族,却毫无度量,你今天如此羞辱他,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许韶笑道:“不过是宰相之子而已,他还能怎样?不过,还是多谢薛兄提醒了。”
薛讷听了人已经麻了。
什么叫不过是宰相之子而已?
宰相,已经是位极人臣!
虽然朝中不止一位宰相,但是依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看许韶的样子,似乎浑然没有将宰相放在眼中。
一时间,薛讷也迷惑了,不知道许韶是年少无知还是有恃无恐。
要说许韶年少无知,可许韶却才华横溢,被尊崇为长安第一才子。
要说许韶有恃无恐,可他却想不出有许姓的显贵之家。
不过,不管如何,许韶今天的所作所为倒是挺对他的脾气的。
薛讷问道:“我看渺渺姑娘似乎十分倾慕许兄的才华,许兄打算留下过夜吗?”
许韶听了微微摇头:“不了,再听会儿曲就离开。”
虽然渺渺姑娘很倾慕他,但是他今天羞辱了宰相之子,渺渺姑娘恐怕未必敢留他。
况且他也不喜这位总是装楚楚可怜的渺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