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量出个大概,叶青竹兄弟俩告辞回家。等人走远,闫珍从哥嫂那屋过来,眼睛虽然红红的,可也不像哭了那么久的。
“你这丫头,干嚎也不嫌累。”
闫珍挨着闫王氏坐下:“娘~谁知道这一家子什么人呐。我不哭一哭闹一闹,当咱们闫家好欺负呢!
再说了,现在多一块木料,爹,让木匠再给打一个梳妆台吧?”
闫老头从炕上支起头问:“咱都是种地的,你打那玩意儿有啥用?白费银钱。”
“爹~范家的德嫂子就有,都显摆好几年了。娘,木料放着难道当柴烧啊?我也不用雕花不用上漆,木匠动动手的事儿。”
闫王氏伸手捅了捅男人的腰眼,母女俩眨巴眼睛看着,闫老头没好气道:
“打打打,再要别的可没有了,快把你爹的血吸干了!”
没多久,菱角果然吭哧吭哧的将木头扛到闫家,村子里好多人在树下纳凉,都说这丫头是天上的大力神投胎,劲儿可真大呀。
“哎呀不对啊,叶家不是在村口吗?这二丫头,咋往里边走呢?”
“你媳妇儿回家没念叨咋?叶家几个小孩子不懂事儿,把闫老头看上的木头给砍了。人家留着给闫珍打嫁妆的呢,她这是扛闫家去了吧?”
“还有这事儿?不就是个木头,山上有的是,换一棵树又不是换婆娘,有那么难?”
“你知道什么呀,还不是范家那个狐媚子儿,说什么不吉利,不是好兆头,将来影响小两口过日子什么的。
这话要是传到闫老头耳朵里,也就是一顿吼。万一传到上姚去,这亲结的多膈应啊。”
“这娘们儿的嘴啊,是真欠,闲着没事儿干。范传德也不行啊……”
后边就是闲着的汉子们互相说荤话,当然拐到谁家头上就不一定了。
叶青竹刚到家坐下,水还没喝上一口,六子双手托着烧火棍,扑通一下跪在叶青竹脚边。
“六子,起来吧,大哥不打你。”
“你打了我才能踏实。”
“我的弟弟啊,让哥喝口水行不行?你们把他弄起来。”
叶青竹喝了两大碗水才解了渴,本就准备跟菱角下山回家的,跑一趟闫家真是差点儿冒烟。
“六子,你用不用去闫家再看看?上了山能找准吗?”
“能,不用看,都在我心里呢。”
“行,后晌咱们地里,不行啊,盼儿,你跟老三吧,你俩继续去锄地。剩下的都跟六子进山,小七看家。”
安排完,几人睡了个折磨人的午觉。未时正,福禄几人进山寻合适的木料,堂远跟盼儿刚准备扛着锄头出门,万长久却来了。
“远哥,六子呢,我找他有点事。”
堂远:“你没听说我们家砍错树的事儿吗?六子进山了,刚走。”
“啊,那我去追他,走了。”
“盼儿,咱家六子就是个闷葫芦,什么时候勾着万长久这么粘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