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允许苏瑶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不许她吃她爱吃的菜，只是顽固地对她说：“你不应该喜欢这些。”
苏瑶无法理解他们说的话，只要没有做错事，她为什么不能喜欢其他的东西。
她忍受着他们强加给她的一切，就像一个布满划痕的玻璃。
可就在她画了一副画后，这个玻璃彻底破碎了。
妈妈从阁楼下来，看清她做什么后，神情明显不对了。
她抢过她的画，疯狂地撕碎，纸片散落了一地。
她暴怒地喊道：“你在做什么？你不应该画画，你该去学乐器，你不是最喜欢音乐了吗……”
她近乎逼迫地让苏瑶承认她不喜欢画画，喜欢音乐。
在苏瑶被吓到崩溃大哭的时候，她生硬地把苏瑶拉拽起来，一直拖到去往阁楼的楼梯上。
苏瑶害怕地挣扎，身上被磕磕绊绊弄出了一身淤青。
妈妈打开阁楼的门，将苏瑶一把推了进去，扑在了地上。
里面很黑，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冷白的灯光，她抬起头。
面前低矮的桌子上，摆着几根蜡烛正在幽幽燃烧，瓷盘里是苹果、鱼肉等贡品。
一个面容和她差不了几岁的女孩的照片被框在灵位上，放在正中央，笑容明媚。
只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对于一个几岁的小孩来说，所有的温馨全部变成了恐怖惊悚。
苏瑶被吓得颤抖，慌忙想要逃离，却被女人强硬地按在地上，看着灵牌。
“看到了吗？她是你姐姐，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孩子，你要像她学习，成为像她一样的人！”
苏瑶不住地摇头，眼泪流了满脸。
“快点！叫姐姐！和她道歉说你错了！”
苏瑶什么都说不出来，到最后已经力竭瘫软在地，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妈妈敲门进来，温和地说：“醒了？饿了吧，快起来吃饭了。”
她奇怪的态度险些让她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假的。
苏瑶更加小心谨慎地生活，抱着朱蒂度日，却在不小心打碎一个花瓶后彻底发生了转变。
新父母盛怒之下把朱蒂扯坏、剪烂，她的四肢和头都分离掉了下来，苏瑶哭着把她的残肢捡起来抱住。
他们把她关进了阁楼，让她对着姐姐忏悔，任她如何哭喊道歉都没有放她出来。
苏瑶放弃了，她缩在门旁的角落，不敢看身后女孩的灵位。
抱着朱蒂的身体，固执地想把她拼凑起来。
阁楼里都是女孩以前用的东西，她的衣物，音乐稿……
在苏瑶看不到的地方，柜子里的一件红色碎花连衣裙，上面白色和黑色的烟气缕缕交缠，像是两种势力在斗争。
最终，彩色的烟气升起，缓缓飘向苏瑶，和从朱蒂身体里钻出来的一股灵气融合，在苏瑶周围飘荡。
紧接着，像是受到什么的指引，苏瑶不再哭了，她懵懂地带着朱蒂走向衣柜，拿起那件碎花裙，剪开，将朱蒂用布料缝合缠起来，就像是给她也穿了一件碎花裙子。
……
陆泽睁开眼，感觉头痛欲裂。
“祖宗啊，你终于醒了……”
池妤深深叹了一口气，陆泽昏迷了几个小时，一直在说些听不清楚的话，看起来做了不少噩梦的样子。
池妤实在是没力气帮他了，那黑气弱到近乎于无，料他出不了什么事，给他贴了个凝神驱邪的符就让他这么躺着睡了。
陆泽捂着头坐起来：“怎么回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