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你就没有？”
他迟疑了一下，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在他看来，明旭不是应该比他更沉沦于那种感觉才对吗？
毕竟明旭之前的身份，可是凡人界皇朝的皇子。
据说，在以前他还差一点登上皇位，成为那个皇帝的皇帝。
后来虽然入了仙途，进了昆仑，但是他回到皇朝后，就立刻被封为国师。
那时候的明旭，甚至一句话，就可以左右皇位的人选。
更别说这一次守卫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安危。
现如今的凡人界，到处都是民众为他们塑像立庙，用香火供奉着他们。
那种如同被奉为神明的感觉，他就，不喜欢，不留恋吗？
面对东方允的不解，明旭只是没有感情地挑了挑嘴角。
“师兄你应该是知道我之前的身份。”
在东方允点头后，明旭眼神有些放空。
“但是师兄你恐怕不知道，我们的皇朝，有两次都差一点易姓。”
“不是因为外敌，全是因为内乱。”
“就算我们朱家之前有仙缘又如何？时间久了，无法为那些凡人带来稳定的生活，无法让他们好好活下去，都会被那些人推翻。”
沉默了好一会儿，明旭才自嘲地笑了笑。
“就算他们为我们立庙塑像又怎么样呢？”
“沧海桑田，他们推倒的庙宇，砸毁的神像不知凡几。”
“神灵？不能为他们带来看得见的好处，他们又凭什么来供奉你？”
“善忘，善变。”
“我看到的，实在是太多了。”
最后，他拍了拍东方允的肩膀。
“师兄，不要太在意了。咱们，关注自身就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道之下，我们都一样。”
没错，这个时候明旭已经想明白了昆仑这般行事的原因。
能让昆仑这般行事的，除了这修真界最强大的天道，还能有谁？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吃力不讨好，容易被误解，可是昆仑还是去做了。
说自愿？明旭更倾向于被迫。
这般想着，在元启来迎接他们时，明旭试探了几句后，看着元启眉宇间的疲累和无奈，明旭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回到小木峰后，待到东方允去休息后，留下的明旭才又看向苏木。
“师父，这一次的琉璃幻光境，我们，非去不可吗？”
就算天道布局，他们应该也是可以选择不入局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神情淡然的苏木，明旭的心里不断地升起忐忑与恐惧。
所以，他第一次，产生了退缩的情绪。
面对他这样的退缩，苏木没有丝毫的嫌弃。
“你若是不愿去，为师自是不会强求。”
“只不过，我，是必须得去的。”
大戏即将开场，他这个主角之一，如何能够缺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