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望着那一堆烂泥，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他转身抬脚想要坐回矮榻上，盯着石辛子加快速度。
石辛子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大师兄会制作出来的。”
玄凌转头看他，眼底含着复杂的情绪。
“夜深了，你先回去陪着阿焱。”石辛子道：“我熬夜看书。研究研究制作的步骤。”
玄凌眸子里满是无趣地表情，望着外头还在哗啦哗啦下大雨，走向了矮榻边坐了下来。他冷漠疏离地说道：“你忙你的事情，不用管我。”盘腿闭上了眼睛。
石辛子也不好再和他聊什么。只好转身继续翻阅古籍，查看关于陶瓷人偶的记载。
只要有足够多的记载和不停地实践，一定能够完成人偶的制作。
他抬起眸子看着柳玄，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学习之中。
……
柳玄在识海里睁开了眼睛，尝试着和自己的身体感官连接。然而，尝试了很多次之后，依旧没有成功。
不知外头过去了多久，他看到玄凌的身影从眼前遥远的地方飘了过来。
他不动声色地闭上眼睛，一副安详在水中的样子。
玄凌来到识海面上，口中念念有词，将柳玄从识海里放了出来，自己则躺了进去。
柳玄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从识海里一点点地浮了上来，先浮出脸，胸膛，下半身……
身子慢慢地往天空之上飘着，然后猛地一阵失重感。
等到他心慌无措地睁开眼睛之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阿焱的身边了。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抬眸看到石辛子快步走来。
石辛子神色担忧道：“这下真的做噩梦了吧？”他盯着柳玄的额头，用袖口擦了擦他额间细密的汗，“吓到了吧。”却瞧着那额间红莲闪过一丝亮光。
虽然稍纵即逝，但他绝对没看错。
柳玄伸手拉住石辛子的另外一只手，委屈道：“大师兄，我……”他想说他的身体经常被人抢去了主动权。
他们之间分明是很友好的关系。
最近却不知为何，玄……
柳玄又再一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能慌乱，一旦出现了慌乱，内心的想法被知道了。那么，他将如何应对以后的事情。
“我怎么会在这儿？”他抬起眸子问道。
石辛子心道：对了。刚才他觉得柳玄怪怪的，大概是因为没有看到柳玄身上这委委屈屈的样子。
那模样太过倔强，还带着蔑视一切的感觉。
不像他平日里瞧见的隐月岛少宗主，他的师弟柳玄。
特别是将泥人丢进丹炉的样子，太过陌生了。
“你忘了？”石辛子无奈地笑道：“你跑来我这里。”
“……”柳玄平复好心情，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泥巴。关于自己为什么手上沾染了泥巴的这一段记忆，并没有存在于脑海里。
他想应该是刚才被夺取身体主权后，记忆出现了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