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色道:“多谢各位掌门,长老不远万里,亲自来清风派共同绞杀祸患,刑台被绑之人便是无恶不作的鬼王后代,在人间潜伏二十年之久,所幸本派弟子许岑亲自将他收服,才免去了三界往后的无妄之灾。”
祁续听到紫玉的话,怒从中来,脸色阴沉难看,费力抬头,骂道:“你才是灾祸,祸患,为老不尊,逼迫威胁许道长,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你三言两语就想嫁祸,你是当其他掌门人都是傻子,任你摆布?!”
“我呸!”
许岑昏昏然睁开眼。
他以为祁续会对他失望,没想到是护着他。
门派众人顿时神情各异。
其实进场时,他们便生了疑,这祁续身上虽鬼气冲天,但又是凡胎肉体,与其说是鬼王后代,其实更像被鬼怪缠身的凡人。
当下就有人道:“紫玉掌门,你可要查探好,切勿害了无辜之人。”
紫玉早料到有如今场面,沉吟道:“祁续确乎鬼王后代无疑。”
他拿出清风历任掌门的法器,拂尘微甩,道:“世人皆知这把拂尘能辨妖邪,凡人触碰,毫发无伤。”
话音刚落,拂尘被操纵至半空,在空中浮沉不过半秒,如一支利剑破空而去,尘尾落到祁续半张脸。
雪润的肌肤立马灼伤出一片红,泛着热气。
剧烈的疼痛如刀刃搅动大脑,祁续痛得仰首惨叫,尖利声响彻云霄,
“啊——!”
一张如画的脸毁了大半。
在场的人,见识稍微少一点的弟子被这样凄惨的画面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遍体生寒。
被娇养长大的小公子,被绑在高架之上,受尽苦楚。
用如此歹毒的方法检验是许岑无法预料的,搁在椅边的手青筋凸起,微微颤抖,颈侧线条绷出,他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声音来。
脑海里的记忆瞬息变化,许岑想起祁续划破一道皮都要哭哭啼啼的模样。
这一世的续续泪水不断,最怕疼了。
他余光恨不得把紫玉现场千刀万剐,阴郁狠戾的气息浓烈得几乎能成实质。
紫玉则勾了勾唇,召回拂尘,他趁着众人的注意力不在这边,俯身侧头,沉沉道:“这么快就心痛了吗?后面还十三道破魂剑和长达两个时辰的火刑,那时,你怕不是要肝肠寸断而亡。”
他的话极轻,还带着低低的笑意。
回答紫玉的只有许岑的口型:你不得好死!
祁续痛得全身痉挛,烧伤般的疼非常人所能忍受,但他仍努力抬眼,看着台上双目通红,动不得分毫,几近崩溃的许岑。
他知道,道长哥哥会心疼他。
而不是好端端,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死亡。
定是紫玉又使了什么妖法。
祁续容貌侬丽,剩下半张完好的脸仍然精致漂亮,羊脂玉般的肌肤在耀眼的阳光下愈发苍白透明。
血水沿着脸颊缓缓流下,染红衣衫。
在被弟子强拉硬拽出牢房时,他还不忘把小糕塞进怀里。
现下,搁在脚下的小枕头也染了血。
祁续微闭着眼,气息微弱。
他又想,沾了血的小糕用什么洗才能洗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