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力气太大了。
有种熟悉的大。
祁续脑子白光一现,忽而恍然大悟:“你……你你是夏岑!”
许岑把目光再次落到祁续的双腿间:“……”
回答祁续的是小祁续冰凉的触感。
祁续大丈夫能屈能伸,哆嗦道:“好,我猜错了。”
小爱才平稳的心脏再次“咚咚咚”地狂跳起来,它为反派捏了把汗,紧张道:[爸爸……你要不还是把他打一顿吧!]
[收着点力,打完扔医院门口就行!!]
许岑敲了敲,若有所思道:“既然不能杀反派,那我直接从根解决问题,让他起不了强占主角受的心思不就行了?”
小爱看了眼两人势如水火的模样。
它不敢确定这个世界他们两个还会不会相爱,如果相爱了,宿主这算不算把自己的幸福生活给断了。
小爱试探开口:[要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许岑嘴角含着几分冷然的笑意,不疾不徐道:“上次给了他机会,贺韵差点惨遭毒手。”
“这次我再给他机会,下次,是不是就是言霖被他欺负了?”
小爱沉默。
许岑稍微用了些力。
祁续哀嚎一声,如案板上的鱼抽搐两下,晕了。
“……”许岑泄了力,站起身,踢了晕得不能再晕的祁续一脚,愤然道:“晕晕晕,又晕!”
许岑把人拖进浴室,淋浴头开到最低的温度,哗哗哗冲着祁续的脑袋浇。
三月天,祁续被冻醒了,模模糊糊睁开眼,隔着袋子呻吟一声:“醒了……别淋了。”
许岑啪嗒把水关上,往祁续身上扔了一张干燥的浴袍,冰冷道:“如果再敢强迫别人,我不介意把你彻底废掉。”
祁续忙不迭点头。
口是心非道:“不会了。”
许岑思量片刻,微微侧头,把水温调到最高,对着小祁续开始冲。
氤氲的热气盈满狭小的浴室,洗澡的热水,最高也不过45度,但祁续还是被拿捏住了,深刻认识到这人是来真的。
同时他也确定了这人就是夏岑,因为他才从夏岑宿舍干了坏事出来。
许岑张口,没有丝毫停顿道:“《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强制猥亵、侮辱罪、猥亵儿童罪】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猥亵他人或者侮辱妇女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聚众或者在公共场所当众犯前款罪的,或者有其他恶劣情节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他没背过,也没有求助小爱。
很自然地表述出来。
“祁续。”许岑浅色的眸子蕴着水波,关掉水,微一眨眼,泪水落到了祁续的肩处。
微凉的湿意让极度恐慌的祁续微愣。
不知道为什么,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滴水是泪水。
他好像生来怕夏岑的眼泪,明明比洗澡水凉得多的泪,他却觉得灼热烫人。
许岑敛去泪意,声音哑然,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哭腔。“犯法是要坐牢的,天网恢恢,疏而不露……这种事只要做了,就一定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我不希望你包养、强迫他人,懂吗?”
祁续脑子有些乱。
他脑回路山路十八弯,在想,这个他人……包不包括夏岑本人?
[黑化值减5,当前黑化值75。]
许岑弯了弯唇,直起身,走出浴室。
祁续没听到动静,把脑子里的想法抛出去,一骨碌爬起来,借着洗手台边角的尖锐处末端割绳子。
在即将成功,可以重见天日时,后脑勺被猛然砸了一闷棍。
高大的男人顺着洗手台滑落在地。
许岑掂着棒球棍,明亮的大眼睛露出无辜诱人的光芒,无所畏惧地扛起祁续往外走,对上小爱不解的目光,嗓音带上了一点软软的鼻音,紧咬软唇道:“我这不是采纳你的意见吗?”
许岑言笑晏晏,水汪汪的眼底蕴着彻骨的凉意。
一字一句:“带到医院门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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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公司高层内部掀起轩然大波。
他们的老板遍体鳞伤地晕倒在医院门口。
警察出动,摄像头翻遍了,也没查到嫌疑人一丝一毫的身影。
嫌疑人作案十分谨慎,连案发现场的指纹都擦得干干净净,一根头发都没留下。
祁续知道是许岑,但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不能通过正规渠道收拾人。
只能采取一点非常规手段。
力气大是吧。
那如果人足够多呢?
毕竟双拳难敌众手。
祁续冷着脸,在旁人面前,深邃的目光浮现阴冷的笑,俊美如斯的脸庞冷得让人脊背发凉。
许岑下手还是太轻了,没伤到骨头,祁续在医院住了两天便回公司继续工作。
他让底下的员工收集夏岑的黑料。
结果,夏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单纯干净。
孤儿,没有家庭黑料。
单身,不会恋爱塌房。
温柔,无职场霸凌,耍大牌现象。
唯一沾点边的就是晚会那天被带进他的房间,一夜未出,疑似被包养。
祁续当然不会用这个为切入点收拾夏岑。
既然没有可黑的料,那就创造一个。
祁续就等着试镜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