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祁续所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救自己。
而他裹着单薄的被子，在床上过着死猪一样的生活。
时不时小爱跳出来，和他插科打诨解闷。
又一个五天完结。
祁续早早就来到房间等药效发作。
许岑咬牙坚持不过天明，再清醒时，房间一片狼藉。
因为蛊虫吃得够多，腹部微微胀起，像一个小鼓包。
祁续早有准备地坐在远处饮茶，看着窗外低飞而过的麻雀，笑道：“老师比学生想象的还要磨人。”
“学生也才知道这种事做多了，不仅您会痛，学生也会，冲到最里面，可是好大一番磨损。”
许岑浑身凌乱地半躺在床榻，哑声道：“祁续，你还是不明白，什么是喜欢。”
祁续怔了怔，笑着将茶杯放下，好整以暇地看着许岑无力瘫软的双腿，道：“学生愿闻其详。”
“你还记得我教你读书写字，在猎场护你周全的事么？”
“老师待学生的好，我自然铭记在心。”
许岑凄然地看着自己指尖抓挠床板弄出的伤口，道：“我做的哪一件事，让你不开心了吗？”
长达六年的相处，摩擦是不可避免，若说真正意义上的不开心，似乎还真没有。
祁续默然。
许岑继续道：“互相开心，你情我愿才叫喜欢，你用蛊虫束缚我的身体，让我本能迎合你，这叫逼迫，说得再严重点，按照本朝律法，违背受害者意愿，你是要被流放的。”
“律法只说了女子，不管男子。”祁续冷不丁补充。
许岑：“……”
祁续看着许岑怅然若失的模样，好像明白了一点。
他像一个万事万物需要从头再学的幼兽，好奇道：“所以，老师现在不开心？”
许岑：“……”
祁续微微靠近了些，问：“那老师告诉学生，现在什么事情能让你开心？”
“洗澡，穿衣，吃饭，回府，过回正常的人生活，而不是你的玩物。”
全身黏糊糊的，许岑不知道意识模糊的他和祁续究竟有多疯狂。
现在只想干干净净的，不要再沉沦。
这段话虽是他心中所想，但许岑不抱太大希望。
“好，老师。”
“你……”许岑猛然抬眸，看着眼如点漆，似笑非笑的祁续，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认真的？”
祁续点头，“真的。”
许岑又问：“不骗我？”
“不骗你。”
祁续一副笃定的模样，却让许岑心中犹豫片刻。
自己前些时间又打又骂都没换得的自由，竟然，简单的几句话就给解决了？
“老师若是不信，学生就收回承诺。”
“我……我信。”许岑坐直了些身子，却扯得……疼痛不已，他咬了咬牙，闷哼一声，坚持道：“今晚我便要回府。”
“好。”
祁续目光落到许岑因为难忍疼痛而蹙起的眉，站起身道：“只要老师高兴，学生做什么都愿意。”
入夜。
许岑坐在摇晃的车厢中时，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他掀起轿帘，细细打量着站在门口，又开始卖弄无害人设的祁续，牙齿痒痒地屈起手指咬了下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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