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自己那傻逼爹。
要不然他和祁续会有个美好的开端。
而不是像现在。
许岑咬着牙，心脏越跳越快，喉咙又溢出血腥，浓烈的铁锈味在舌尖绽放。
他觉得自己快死了，又不敢死。
在心脏跳动的痛苦中，听着系统播报的[祁续黑化值减20]。
直到[当前黑化值为5]时，许岑才睁开湿漉漉的眼睛。
看到祁续惊慌失措，悲痛欲绝，明显已经清醒过来的双眸。
许岑才放心地起身，吻了吻祁续颤抖恐惧的眉睫，虚弱道：“续续，心疾犯了。”
“我还能抢救，不过你要快点，要不然你没道侣了……”
忍了两个时辰左右的血，许岑终于酣畅淋漓地吐了出来。
很不好意思，吐了他的续续一个人血淋头。
温热的血液从眼睑上滑落，祁续眼前一片血色，他抱住呼吸微弱的许岑，双眸全是惊慌失措，那入魔标志的血红从漆黑的瞳孔中退散，留下眼尾勾勒的朱砂红。
“师兄？”
他的话语小心，极其小声，在呼呼的风声中，几不可闻。
怀中的人脑袋软软地搁在他的胸膛，两人发丝纠缠，难舍难分，许岑微微睁眼，看见了祁续泫然欲泣的模样。
祁续伸手，抵住许岑瘦弱的脊背，青色的木灵力缓缓注入进去，温暖舒心的灵力流入四肢百骸。
他喉咙发紧，声线带着哭腔，颤抖道：“对不起……师兄。”
“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你打死我也行啊，为什么要这样。”
“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我自己……呜呜，师兄，要不然你现在杀了我吧。”
许岑觉得耳朵边嗡嗡的，这哭声像是成百上千只苍蝇在3D环绕，偏偏他还要在如此杂乱的声音中，挑拣出祁续低低的说话声。
他心底烦得紧，还要安慰自责懊悔的祁续。
只能微微颤动着身子，更紧地贴在祁续身上，双手环住祁续劲瘦的腰身，轻声道：“师兄是自愿的……不要难过了。”
“半年前，我不是说过，等你回来，我就给你答复吗?现在，我就给你答案……”
许岑往外吐字很累，但是他不能不说。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安静了下来，连门外的风雪声都停了，似乎在等着许岑审判似的下文。
许岑深吸一口气，破损红肿的唇瓣翕动，一张一合道：“师兄心悦你，愿意做你的道侣，和你相守一生。”
如巨刃般的审判如愿落下，但是在砍向祁续时，锋利的刀刃并没有划破他的血肉，而是绽放出花团锦簇，争奇斗艳的繁花，在他的心口生根发芽，藤蔓缠绕，不是禁锢，而是轻柔的保护。
祁续的泪水滚落下来，带着殷红的血迹，滑落在许岑身上，晕染着红润。
他低头，吻干净许岑身上的泪痕，眸中闪过欣喜若狂，但觉得眼前一切如镜花水月，风一吹，就能打破现在所有的期冀一般，问道：“真……真的吗？”
许岑点头，狂跳的心口在祁续源源不断的灵力呵护下，慢慢趋于平静，盖章似地肯定道：
“真的，续续，请相信我。”
